像是商队经行,就得在此过文书缴纳关税。
霍戍看着这么晚了那边灯火还如此亮堂,有些不对劲,于是先策马过去看了看。
“何以出府?”
“可有商令!”
“今夜不可出府界了,明天再过来……”
府界口排了长队伍,有四五个官兵正在排查,守着府界门的有四个,外在守站在门墙上的还有两个。
林林总总得有十余人,且都还是装甲官兵。
霍戍扫了两眼便将人数尽收眼底,肉眼瞧得见的就有这么多,关界上的士兵是轮番值守,应当还有一部分在休息。
往素关界上人数决计没有这么多,城里在打仗,各关界上守备必然会比往昔严格,但现在就这些人,也不过就能唬住点良民,若起义兵从此过,必然守不住。
官兵压着一部分人不让过,又开着门放了一些通行,前头堵的有些厉害。
蒋裕后骑着匹骡子从后头跟上来:“我打听了今天守卫的是兵房钱副指领,先时我同他有些交情,当是能说上两句话。只是……”
他有点为难的看了一眼后头乌泱泱的人群:“这人数,怕没那么容易。”
霍戍知道不容易,他们这么一大批人逃难出府界,到时候会给所经行的地方造成恐慌。
于州府来说,这定然要影响当官儿的政绩,自是少不得派人给守着。
不过想来也是知府应付起义兵极其棘手,这边还来不及派更多的兵力把守。
霍戍道:“这副指领姓钱可认钱?”
蒋裕后未置言语,与霍戍对视了一眼。
“蒋典史可算过来了,我当你今日不出城呢,再等个把时辰都要换轮哨了。”
身着铁甲的男子看着并没有排队而是直接走来这头的人,正要呵斥,上前一看竟是熟识之人,转又和气了不少。
蒋裕后连忙拱手:“麻烦钱指领了,一路过来人多走的慢了些。”
指领往后扫了一眼,霎时一惊,道:“典史快将一家喊上来赶着过去,后头又来了大批人,待会儿排查起来耽搁。”
蒋裕后尴尬一笑,凑上前与指领耳语了几句。
钱姓指领听过要紧,面色一变,立即退开了些,急言道:“这乌泱泱一群人瞧着近乎百口,从府界上出去了可还了得,蒋典史岂非叫我为难!”
“这些都是临近连家颇那头的普通老百姓,战火烧过来都是些苦命人,只是大家结伴一道上相互有个照应。”
“即便如此,那这人也太多了,怎可放行!”
钱姓指领当初受过蒋裕后的保举从小旗提到了副指领的位置上,新任知府临任后许多吏员都被换下。
但他们这等在兵房的人,且并非什么大职位吏员便未曾受影响,再来便是州府上的壮兵多数都被驻兵那边给征了去,州府这头的兵便短缺了些,轻易不会弄人走。
蒋裕后虽然没了官职,但他倒也还是记他的恩,像这般要出关界的事,无足轻重行个方便全然没什么。
但要跟那么一大批人行方便可就不太方便了。
蒋裕后和霍戍早有所料,倒也并不意外。
见此蒋裕后暗暗看了霍戍一眼,得到他的许认后,他凑上前小声同指领道:
“若分散开难民走小路也一样会出去避难,这事情知府想压也压不住,驻兵一走,他应付起义兵已然是焦头难额,何来许多精力管难民逃难这些小事儿。”
“再者哪里打仗没有难民迁移的,海临府那边的难民不也来了我们府?”
说着蒋裕后便暗暗塞了一把银票进钱姓指领的怀里:“如今朝廷已然是内忧外患,指领为着一家老小也当早做打算才是,这一夜了,关界上的兄弟们辛劳,这点子心意给大家喝点茶水。”
钱姓指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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