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并不奇怪,但队伍浩荡,仍然惹人侧目。
行过的路人扫了两眼,未置一词,反倒是步子加快了些。
夜色之中这座巍峨富饶之城,无声之中竟染上了一层死气。
霍戍和黄引生他们两厢会面,并没有多言,只是微微点头致意。
气氛有些凝重,谁都没有什么闲情逸致说话唠嗑。
霍戍点了一下人和货,带着队伍绕城直接走。
“小桃子没事吧?”
黄引生赶着车并在桃榆他们的马车旁侧,他看了一眼车里的人,见着微微火光下桃榆脸色有点发白。
桃榆刚想摇摇头,忽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立马捂住嘴干呕起来。
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反倒是把眼睛逼得通红,起了些泪光。
黄蔓菁和元慧茹见此几乎是同时伸手拍了拍桃榆的后背。
“方才在路上就时不时想吐了。”
桃榆拿起水葫芦喝了一小口水,道:“不知道是坐在马车里太闷了想吐还是孩子闹腾。”
黄引生道:“这月份里也该害喜了,许也是夜里还奔波,又在马车里闷着。”
路上他最担心的就是桃榆。
几人正在低声说着,马蹄声靠近,霍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车帘口。
桃榆微微睁大了点眼睛,正想同霍戍说自己没事,却是先见着他手先递了过来。
宽大的手掌里竟然安然的躺着一颗青黄的橘子。
桃榆眼前一亮,赶紧捧了过来。
他顺着胳膊望上去,见着冷肃着一张脸的霍戍。
“你哪里来的呀?”
“路边摘的。”
霍戍垂眸看了桃榆一眼:“只要出了同州府城地界就可以喘口气,我得先去看看。”
桃榆嗯了一声。
霍戍没有多做停留,扯着马又消失在了马车边。
几个长辈看着桃榆在还没有完全成熟的酸橘子前嗅了一口,眉眼弯弯,不由得都轻笑起来。
“亏得他一边要带着队伍,还惦记着你害喜,摸黑都去给你摘橘子。”
桃榆被他们一同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红。
行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进入下半夜里,赶着路的农户们都有些疲赖了。
并非家家户户都有牲口拖运行礼和自行乘坐,多的还是自把包袱捆在身上步行。
男人把家里那点不多的干粮盘缠背着,女子哥儿的拉扯着孩子和拿些轻巧的东西。
孩子大些的还好,懂事走路没有闹,小些的这么一夜了还在赶路,难免发困走不动,大人只能背着走。
好在同行的都是乡亲,相互帮扶着,有板车牲口的人家男人下来走路,让妇孺老人家换着上去坐着歇会儿脚。
就在大伙儿觉得虽是赶路辛苦,好在安稳时到了同州府的关界上。
远远的就能见着关界上灯火通明,要想从平顺的官道上通行,就都得从此关界上过。
周遭的小道车根本过不了,建此关界也是为了好管理州府和进出州府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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