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挑剔,竟也能吃得下客栈的东西?”
顾期年自然地伸手替他揉按酸痛的肩膀,淡淡道:“若要在外面,免不了又是四人一起,用完膳想与你单独出去都不方便……我不喜欢这样。”
原来如此,也太可爱了。
“那好,”楚颐想了想道,“那等下我们先去随意买些吃的,其他的都可以稍微放一放。”
顾期年手指微顿,目光灼灼看向他,柔声道:“好。”
女子家里的药铺就在距离主街两道街的路口处,楚颐心里好笑,伸手倒了杯茶自顾自喝着,等一盏茶慢慢见了底,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家药铺门前。
楚颐掀开帘子朝外看了眼,那家药铺店面极大,装潢更是上乘,单是伙计都有四个,此时皆在忙碌地配药选药。
他对女子笑道:“眼下时间还早,夫人先回去和家人团聚,我们去办些私事,等半个时辰后再过来。”
女子早已按捺不住归心似箭,连连点头:“好好,那我和夫君都会在药铺,你们若来了让伙计知会一声就好。”
等楚颐应声,她不顾大着肚子身体沉重,掀开车帘欢快地跳下了马车。
女子离开后,马车调转方向回到了主街中心处。
梁州历史悠久,美食更是遍地,不远处的芳菲楼更是风靡百年的老店,若真等回了客栈,吃那些顺带提供的膳食,顾期年大概又要凑合一顿了。
街心北侧的同福斋果然出了新品,此时虽是傍晚,却依旧热闹地排气了长队,楚颐对车外的江恕交代了一句,就忍不住皱眉低咳起来。
“南方湿气重,气温又稍暖些,阿眠一路倒是咳得少了。”
顾期年倾身将他抱在怀里,在耳旁道:“早就想抱你了,有外人在又不得不顾忌身份,这世上若是只有我们两个该多好。”
这是连父母家人,亲人朋友都不想要了。
听他说得幼稚,楚颐忍不住好笑道:“真就那么喜欢我啊?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好太完美了?”
顾期年沉默片刻,才认真解释:“因为阿兄真的很好,从小就是如此,我幼年时不懂,一心只想着事事都赢,想事事做到最好,从未考虑过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可阿兄却不一样,你从不在意输赢得失,凡事只求无愧自己,所以无论后来我武考多么好,可我却依旧比不上你。”
天之骄子的他,竟然会有如此想法。
“谁说的?”楚颐偏头看他,道,“你七岁时就已写出北伐檄文,我七岁那年,与阿衡都还整日想着玩乐,想着京中哪家小吃味道最好,想着跟二叔行走天涯,你才是最好的那个,若非如此,阿昱怎会那么嫉妒你。”
顾期年问:“阿眠真的这么觉得?”
“不然呢?”楚颐懒懒靠在他的身上道,“你从前从未听过京中是如何拿我们两个比较的吗?明明你小我四岁,却事事不输,早知有今日,当初就该早早将你绑回府上,什么陆文渊司琴的,哪里有你好。”
温着鼻间熟悉的淡香,楚颐忍不住又哄道:“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顾期年呼吸微微不稳,收拢手臂将他抱得更紧。
江恕仗着武功好银子又多,对队伍最前面的男子威逼利诱一番后,顺利与他交换位置,很快买好点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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