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个大大的油纸包,楚颐从顾期年怀里坐起身,随手打开道:“算起来,上次给你买同福斋的点心时,还是在绿柳镇的南风馆里。”
他捏了一块红枣糕,忽而就想起先前在绿柳镇时,顾期年曾告诉他最喜欢吃的就是楚颐亲手喂的,干脆将手里的糕点递到顾期年唇边,轻笑道:“一路你都没吃东西,先随便垫垫,等回了客栈若吃不惯那里的膳食,我再买别的给你。”
顾期年认真看着他,听话小小咬了一口,伸手将那个油纸包接了过去。
“你手臂上还有伤,我自己来就好,既然点心也买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药铺,免得时间久了耽误回客栈,让二皇子和唐知衡白白等着。”
此次来梁州前,楚颐已得知顾期年和二皇子有心为他寻医问诊,见顾期年心中始终放不下此事,干脆也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等回到药铺时,高高的两排柜台后已不见了之前的伙计们,只余一个身穿素袍的中年男子安静坐着,正忙着执笔写药方。
见有人进来,他随意抬头扫了一眼,手中毛笔一个没拿稳掉在了桌子上。
“两位……可是在衡州救了我娘子的恩公?”
男子面容清瘦,一双清明的眼眸中满是感激,他连忙站起身迎上前道:“恩公快进来坐,方才我已听娘子说了你们的情况,你们自京中不远万里过来梁州,想来是为了治那一身隐疾,别的先不说了,咱们先来诊脉,这世上还没我吴用治不好的病。”
听他如此自信,顾期年眼中一亮,自动忽略了“隐疾”二字,连忙道了声谢,搀扶着楚颐走到柜台后的桌前坐下。
楚颐双腿浮软,手臂的伤口虽好了些,却依旧微微渗着血,他忍不住又低低咳了起来,等吴大夫在身旁坐定,才将手腕搭在了桌上。
药铺内靠墙一排药柜摆放地整整齐齐,周围皆是清苦的药香,吴大夫认真探着楚颐的脉息,起先表情还十分淡定,到了后面,眉头逐渐凝起。
“如何了?”顾期年忍不住问。
吴大夫疑惑地“嘶”了一声,又换了只手腕继续诊了半天,最后迟疑着收回了手。
“你们既然是京中来的,想来已看过不少大夫,他的病……”吴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不讳道,“他的病是自幼带的病根,想要治愈怕是不可能了……咳血,晕倒,都是病因所致,只能好好将养着。”
“那……”
“至于他的脉象,若你们真的看了许久的大夫,也该知道真实情况,你们跑这么远来这儿一趟,是是而非的话想来你们也不爱听,不过,人各有命,他……”
“你说什么屁话呢!”
吴大夫还想再说,却骤然被一阵响亮的女声打断。
吴夫人换了干净的衣衫,头发也重新束好,扶着肚子自内室的布帘后走了出来。
她狠狠等了吴大夫一眼道:“你不是自诩神医吗?恩公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用人各有命打发了?也不怕砸了你吴大夫的招牌!”
吴大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干咳两声道:“那不然的话,我帮你开些调理的药先吃着,若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哪日病情减弱,也能多活几年……”
“你!”吴夫人被他气得险些跳脚。
吴大夫见状脸色大变,连忙扶住她道:“别急别急,小心动了胎气……”
顾期年沉默站着,好半天点了点头道:“多谢,命中如此,我们明白的,那劳烦大夫…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