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是他的损失,他却要好好护着自己的珍宝,让他重新焕发光泽。
江逾白的眼泪将祝临衣领打湿了个透,泪液沿袭布料纤维,一路向下染去,在祝临背后泅出好大一块水痕。
祝临不知道他身上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水,做爱时也是,哭泣时也是,一旦开始流,就怎么都止不住。
“诺诺,你不能总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也不能强求每个人都必须接受你。”
江逾白哭得太久,脑子发晕,祝临骤然出声,他迷蒙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抱到腿上,揽进了怀里,这突发的变故令他不得不伸出手够祝临的脖子,以稳定身体重心。
江逾白体量不算娇小,他上半身勉强能被祝临搂住,下身两条长腿却只能直愣愣的抻在沙发上。
祝临凝视着他,神色认真,“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肯去接纳包容自己的身体,觉得自己是怪物,却总是将期盼与信任都托付他人,期待别人来接纳你,给你信心,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荒谬吗?”
“什么?”江逾白懵懵的。
祝临拭去他眼角的泪,极富耐心,“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总仰仗别人而活,而是要学着接纳自己,包容自己的不完美,这世上身体有缺陷的人很多,你不是最特别的那个,也不是最严重的那个,没人会把断了双腿的人当作怪物,也没人会把长了六指的人当作怪物。”
祝临顿了顿,继续道:“身体有缺陷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没必要总是那样惴惴不安,把所有人都当成假想敌,你最不该在意的就是他人的想法。”
“诺诺,等你学会了跟自己的身体和解,内心强大起来后,你就会发现,今天的一切,都不算什么,它伤害不了你。”
祝临眉目深阔,眸中似乎藏着一片沉郁的湛蓝大海,把江逾白的目光深深吸引进去,他怔怔的看着祝临,连哭都忘了继续。
试探,犹豫,他不太自信的小声问道:“我,可以这样做吗?”
从没有人跟江逾白说过这些,没人告诉他,缺陷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可以试着接纳它,每个人都是不完美的,这也很正常,不用焦虑,也不用害怕。
“当然,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鼓励你,陪你迈出第一步,直到你变得越来越好,彻底放下心结。”祝临扬起笑意,眼底溢满了他的倒影。
“或者你执意认为自己是怪物的话。”他把江逾白往身上又提了提,看着他比兔子还红的眼睛,想要逗逗他,“那你就当我一个人的小怪物吧,你不是总骂我变态吗?变态最喜欢小怪物了,小怪物的一切我都喜欢。”
或许是今晚的江逾白太悲伤脆弱,又或许是祝临的眼神太真挚诚恳,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江逾白实在无法不去依附他,排解自己内心的苦闷。
祝临的话语温柔可靠,令人安定,江逾白盯着他,觉得眼睛又疼了起来,他控制不住的一把搂上去,将脑袋埋进祝临颈窝里,轻轻的左右蹭了蹭,闷闷不乐道:“祝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的。”
这是第一次,江逾白没有推开他,而是主动抱上来。
祝临呼吸一滞,身体僵硬如石,紧张得片刻不敢动,柠檬牵引着皂香,其间还夹杂些咸涩的海盐颗粒,呼吸之间,漫溢鼻腔。
江逾白正在依靠他,所以两人身上的气息互相缠绕,彼此交融,这认知令他心头一颤。
祝临激动澎湃,有些急切的用双臂紧紧环住怀里的人,一种失而复得的盛大喜悦突如其来的笼罩着他,他养的小兔子,总算不是只知道咬他,而是肯对他露出肚皮,让他摸一摸。
江逾白觉得这世上的事情真是变化莫测,令人捉摸不透、无法预判,他满心满眼的人伤他最深,怨恨深切的人却意外的包容接纳他,放在今晚之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
他还在胡思乱想时,祝临坚定而缱绻的声音从他耳旁悠悠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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