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她花近两个小时精心打扮,连裙子也是提前一周去高奢店借来的当季款,为的可不是在这里出什么风头。
陆行舟早就来了,外面停着他的车,可他人去哪儿了?
江可瑶提着曳地长裙一路不断地点头道歉冲出重围,找了一圈才在一个空中花园把人找到。
“我就猜你是躲起来抽烟了。”她停在楼梯口,笑着叩了叩本来就开着的门。
陆行舟回头见是她,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转身把烟给灭了。
花园里没开照明,但楼下就是一径通街的出车路,两排路灯瓦数都相当高,透过刺槐叶子朦朦胧胧地照到这边,也足够看清彼此的动作。
江可瑶脸上浮现丝丝缕缕的甜蜜神情:“怎么不去应付应付?之前还说泽川四季度的贷款没着落,这样的场合也不见你上心。”
“过去就要敬一轮,”陆行舟无可无不可地道,“今天不想喝酒,所以懒得露面。”
“还有陆总不愿意喝酒的时候啊,”她望着打趣,“陆总不是号称省内身家大于20亿的没一个喝得过你吗?”
“这是以前年少轻狂的玩笑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能怎么知道,当然是因为自己时时注意他的消息,身边的人就投其所好,把搜罗到的这些跟他有关的玩笑话通通讲出来逗她开心。
“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她走过去并排站着,影子紧紧挨在一起,“不过你要是真的不想喝,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听不听?”
陆行舟看向她:“愿闻其详。”
她把身体向外一转,两只纤白的手握住栏杆,不去看陆行舟了。
“我爸今天也来了,就在外面。你去好好问候他一声,贷款大概就有了,还需要喝什么酒?”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说完她就静静等着,心里的期待满涨到胸腔盛不下。
谁知回应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她忍不住转头无声询问,只见陆行舟眼风收敛,眉宇间尽是郑重且严肃的神色。
“可瑶,趁这个机会,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清楚。我没有立场去见你父亲,更不该利用和你的关系去拿什么贷款。”
江可瑶心跳停了一拍。
“可是你之前……”
“之前我动机不纯,应该向你道歉。五月份泽川就拍了西康路那块地皮,没想到政府会因为我哥的寻租案卡着土地证不发。拿不到证我就不能去跟银行做抵押,没有新抵押就不能按期还旧本息,时间上拖不起。当时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找金融公司过桥,这个方法我试过,但是对方基本都以泽川当时处境堪忧为由拒绝了我,或者给的点数很高。”
“第二条路是让你父亲再通融我一个季度,让我迟一段时间再归还上期本金。”
斜掠的灯光在江可瑶脸上一照,照出一张相当无措的面容,不过没有多少意外。
她静了静,轻声接下去:“所以你才会主动约我,还特意去我家车接车送,让我爸以为我们在约会,以此来增加你的谈判筹码。”
陆行舟脸色微沉:“你早就知道?”
江可瑶点了点头,轻轻吸了口气,“我又不傻。”
她还没傻到分不清真心跟敷衍的地步,但她愿意在这个编织的谎言里暂时自我麻痹,内心抱持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或早或迟,两个人总会有真感情的。
陆行舟鼻间缓慢地呼出一口浊气:“是我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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