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穿没穿衣服他是最清楚的,昨晚人送回来的时候裤子沾了血,但经他清理上药后早就已经换了身干净的,旧裤子都扔了,还拿外套干什么?
不过这样的小事一桩并不值得一问,最后他还是把外套拿过去了。等他走了,楚然从外套里拿出一样东西,沉默地看了片刻,然后决然地藏进了枕头里。
仅仅过了一分钟,陆行舟就赶到了。
他推开门的时候楚然没睁眼,但显然醒着,因为露在淡青色丝绒被外的手腕微微颤了颤。
“楚然。”陆行舟嗓子发僵,不知道怎么开口。
搭在被子上的那两只手略微收紧,但双眼仍然紧闭,房间里空气完全凝结。
沉默半晌后陆行舟终于低声道:“有什么不舒服就叫刘大夫,他这周住在这里。”
楚然一言不发。
“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过会儿让他们给你送上来。”
医生是从医院临时抓来的,家里的厨子也一直守在厨房严阵以待,就等楚然醒过来提要求。
房间里寂静许久,只有挂钟滴答走针的声音。等了很久,才听见楚然低声说了两个字:“放人。”
“什么?”
目光如寒冰刺骨,漠然地扫到陆行舟脸上:“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作为交换条件,马上放了魏叔。”
因为身体虚弱他的嗓音还很嘶哑,压抑的情绪裹杂在缓慢的节奏中。
仿佛被一根长长的针狠狠戳中,陆行舟心神一凛,那股已经翻搅一夜的悔意又再度涌了上来。
“楚然……”他低声道,“昨晚的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解释。”
还没有说完,楚然就裹紧被子翻了个身,身体蜷缩成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头也深埋进两个枕头之间的位置,只留下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心底的怜惜促使陆行舟走上前去,伸手想去探楚然的前额,谁知手还没有伸到,楚然双眼就霍然一睁,惊恐又排斥地将手甩开,“你干什么?”
陆行舟手顿在半空,喉结滞涩地动了动:“别紧张,只是试试你的体温。”
楚然周身筑起极厚的戒备,眼神与他划清界线:“出去。”
“楚然……”
“请你出去。”
“……”
陆行舟在原地站了半晌,最终沉默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罚站。
这一站就站到了凌晨一点。
阳台地板上,抽完的烟蒂掉得满地都是。作为唯一清楚事情原委的,裘久骁强打精神陪在心情极差的老板身边,呵欠都不敢打一个。
别墅坐北朝南,房间离得近阳台自然也就离得近。如今陆家人少,三楼更是寂寥,到了晚间尤其安静漆黑。
裘久骁当然知道陆行舟在阳台等什么。他人站在陆行舟身边,两只眼睛却只管往旁边楚然的阳台看,并且每隔一刻钟就低头看一次表。直到站得腿肚子发酸,眼睛都快要困得睁不开,那边的昏黄灯光才终于在他的祈祷中暗了下去。
他长长舒了口气,低声对陆行舟道:“总算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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