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呢?”
陆行舟压着火上前一把拉起他,公文包的锐角隔着薄薄一层睡袍顶着楚然的细腰。楚然皱紧眉头挣扎但无济于事,脖子拼命向后仰着想躲,耳垂却还是被咬了一口。
“嘶——”他痛呼,“你属狗的?”
陆行舟低低一笑:“你脾气是越来越坏了,犟这么两句,心里就舒服了?今晚八点前院饭厅,记得提前十分钟到,别让我哥等。要是敢不来,别怪我把你绑在花园里过夜。”
他说的过夜当然不止睡觉那么简单。楚然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脑中闪过自己以前挨过的“教训”,抿紧唇不发一言,陆行舟这才出了门。
轿车早已在别墅外等候多时,见他出现,远远就有人下车拉开车门。
“小陆总。”
开车的人叫裘久骁,跟随他多年,虽然对经商一窍不通,却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上车后不过坐了半分钟陆行舟就拿出打火机跟烟盒,左腿叠在右腿上若有所思地抽起了烟。
裘久骁从后视镜里见他眉头微锁,猜想他有事正烦,等他一根烟抽罢要换火时才问:“今晚陆总跟柏少爷回来,要不要备一份礼物?”
这个提醒很对。陆文柏这个小鬼头脾气大得很,自己这个做叔叔的要是不准备一份新鲜玩意给他恐怕他又要缠着自己厮闹。陆行舟微微颔首:“你去挑吧,别买游戏,免得大哥不高兴。还有——”
话锋顿住。
裘久骁等了片刻,问:“还有什么?”
陆行舟低头掰开打火机,将跳跃的火苗凑近烟尾,“久骁,你替我办件事。楚然最近药不离身,七厘米左右的塑料扁盒,帮我查查里面是什么。”
“秘密地查。”
第8章 8 耳光
现在正值暑假,楚然没有什么事要忙,一整天都待在连栋别墅里看书和上网。
这种日子他很习惯。陆行舟为人强势且占有欲极强,不喜欢他跟其他人过分来往。从小到大别人有小伙伴串门,唯独他没有,别人能一起出去旅行,他去了一次把脚崴了陆行舟就再不许他去第二次。小时候他孤孤单单地在三楼做作业,做着做着会对着窗外遥远的月亮发呆,感觉自己这样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跟整天伐桂的吴刚没什么两样。再大点他就只觉得彷徨,几乎快要忘了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将来要到哪里去,富丽堂皇的陆家像座黄金做的监牢,装着他这个灵魂无处寄托的人。
这种寄人篱下的彷徨一直持续到楚然十五岁,陆家来了个姓魏的糕点师。他带来了一些秘密,此后他就成了楚然在陆家唯一亲近的人。
下午四点,一楼的佣人们开始着手准备晚上的家庭晚宴。宽敞的中岛厨房共有两间,热餐跟冷餐区分开。楚然从楼上踱下来,径直走到西餐这边,不意外见到一个微驼的背影在忙。
“魏叔,今晚甜品吃什么?”
转过来的是一张皱纹横生的脸,看着约摸已有五十岁。他见到楚然的一瞬间两眼闪露惊喜,左右一瞥后声音沙哑地回道:“塔尼蔓越莓饼干,柏少爷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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