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得陛下,请陛下在金辂车中稍待,小臣去去就来,绝对会帮助陛下收揽一票民心。”
李谌将信将疑,不过刘觞的表情十拿九稳,莫名还带着一丝调皮,看得李谌心口狂跳,便点点头,由得他去了,叮嘱道:“你自己小心。”
刘觞下了车,大摇大摆走过去,朗声道:“哎呦!好热闹哦,比月灯阁的樱桃宴还热闹呢!”
刘觞一身宣徽使绣裳,背后又停着金碧辉煌的金辂车,学子不知道他是谁,但看样子也是个大官儿。
刘觞走过去,站定在窦扶风和宰相郭庆臣中间,似乎觉得自己的身高太不起眼了,干脆走进酒楼,搬了一张椅子出来,自己蹬上椅子站着,瞬间便高大了不少。
刘觞拢着手大声道:“诸位学子,省试舞弊一案,请大家不必担心,陛下已经下了敕令,派遣朝廷中最为刚正不阿,在民间素有铁面判官美誉的御史大夫刘长邑作为主审!本使乃宣徽使,协同纠察,这舞弊跑不掉,若是清白,也不容栽赃陷害,一定会给诸位一个公道的答案。”
“另外……”刘觞还有后话,道:“今日诸位学子聚集闹事,已然触犯了大唐律法,诸位都是有学识之人,寒窗苦读,难道连这些顽童都通晓的道理,你们不懂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尔等还配得上读圣贤书么?”
李谌在金辂车中捏了一把汗,刘觞虽然说得是对的,但外面那么多学子闹事,他们出来也没有带神策军士兵,若是学子暴动起来,刘觞一定会受伤。
不过刘觞不等学子反驳,还有后话。
刘觞朗声道:“念在各位学子激昂愤慨,也是初犯,陛下今日便不追究各位的闹事之罪,但砸坏的桌椅摆设,需要照价赔偿!陛下仁慈,不忍心看到月灯楼损失,又不忍心看到各位学子因为一时冲动抱憾终身,因此特令本使前来……”
“窦郎君,”刘觞拱手道:“今日各位学子闹事,本使替大家给您赔不是,月灯楼所获的损失赔偿,陛下已经令本使替大家还上,窦郎君只管记账,送到大明宫中便可。”
学子们怔愣在原地,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
刚才宰相郭庆臣和稀泥,想要窦扶风免账,窦扶风根本没有卖给他面子,而眼下天子出马,没有提出免账,而是要为他们付账。
这一下对比起来,谁更收揽人心,不言而喻。
隔了一小会儿,才有学子感叹道:“陛下仁义!这次是我们做的不对,实在冲动,愧对圣贤啊!”
“是啊是啊,实在冲动了。”
“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竟把圣贤之道忘在了脑后,实在惭愧!”
场面瞬间被控制下来,刘觞笑眯眯的道:“各位学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学子们有这样的心思,证明大家并非大奸大恶之辈,还望各位共勉,今日便散了罢!”
学子们不用赔钱,自然高兴,果然很快就散了,一场闹剧渐渐平息下来。
郭庆臣本已经拿下人心,但是平白杀出一个刘觞来,架不住学子对比,瞬间郭庆臣变得什么也不是,甚至还有些小气。
刘觞笑眯眯的对郭庆臣道:“哎呦,宰相也在这里啊?”
郭庆臣眼皮狂跳,道:“宣徽使,好计策啊。”
刘觞装傻充愣:“宰相您说什么?小臣听不懂啊?再者说了,小臣奉命协助纠察舞弊一案,宰相与这件事情……好像并无关联吧?宰相方才好心办坏事儿,险些煽动学子闹事儿,若是有好事者上告朝廷,宰相大人,您可是百口莫辩呢!”
“哼!”郭庆臣一甩袖袍,不理会刘觞,急匆匆的便离开了。
“宣徽使!”窦悦见到刘觞,十分欢心,刚要上前,就被窦扶风拦住了。
“悦儿,不得无礼。”窦扶风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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