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将人扯了下来,翻身踏上那刀客肩膀——
反坐力使绷到极限的橡胶绳瞬间弹入空中,一脚踹中七煞伐杜尾锤,咚地砸晕自己当作踏板的人头,于数丈高空果敢一跃,甩鞭绕住另一个躲闪至更高的南疆刀客脖颈,挥地一荡!
那刀客顿时遭锁喉喷血,眼珠外涨,死命拍打着脖子上的盘锁,失去平衡胡乱挣扎,再被画良之荡到身上,割断背上橡胶绳,两人一并轰隆砸回地面!
桂弘挥剑断了几人攻势,听着半空中惨叫不断,一抬头正见画良之大胆舞在天上,再踩着人摔下来,因为脚底下有个垫背的才能毫发无伤,心里虽是一悬,倒还嘚瑟吹了口哨。
“高手啊。”
画良之踹走脚下抽搐半死的刀客,忽觉背后发凉,断风声骇地袭来,紧一劈叉反滑出去,叫蓬瑱扑了个空。
脚下泥水荡得哗啦作响,画良之拖着七煞伐杜,手腕一抖,便是啪一声裂风的脆响,泼了蓬瑱满脸泥水。
“大昭境内,竟敢轻薄并袭击平民,可问过我手中线枪?”
蓬瑱岂愿受如此耻辱,抹掉脸上臭泥,双手握刀,大叫着劈砍过来。
二人顿时战成一团,画良之并未出枪,只将两手背在身后,自如闪躲着那疯狗似的劈砍。
这般态度惹得蓬瑱更是恼火,手中刀刃忽地变了套路,转腕下斜身倒出,诡地从他额下逼来!
画良之眼中一紧,仰身容刀刃贴着下巴擦过,风喇得脸疼。
也不再犹豫,起枪一转,缠住其刀身,翻了个身,猛地一拉,把人拽到了面前。
在个不足两寸距离,贴着鼻尖,弯眉笑问:“好看吗。”
还没等到蓬瑱回话,怎得那人忽然愤怒大叫着倒仰过去——
原来是桂弘打老远追了过来,满脸凶恶地薅着他满脑袋小辫往后扯呢。
“老禽兽,谁让你贴那么近了!”
画良之:“……”
才一松枪,他蓬瑱就跟个纸片子似的被桂弘薅着头发丢了出去。
画良之揉了揉腕,踏过倒了满地的刀客,捞起七煞伐杜,准备绑那头目去送官。
谁知蓬瑱落了地,一骨碌爬起来,擦掉额角被拉断头发的血迹,吹了口哨。
一只通体雪白,颈上拴着红玉金线的白鸦应声从林间飞出,落到肩上。
画良之觑眼,与桂弘相顾对视,停了步子。
叫蓬瑱的异族知道惹错人,见二人莫名止步,好像没了再打的意思,从地上捡起刀,恶狠狠咬牙道:“算你们识相,”
而后扶着腰唤马,一溜烟跑没了影。
躺了一地的刀客见状歪七扭八地爬起来,三两下也跟着逃了出去,只剩下画良之跟桂弘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满身泥水。
画良之一扶额,痛声道:“大冬天的啊,还得我洗。”
桂弘掸了掸衣服,约么自己也觉得有点脏得看不过去,难为了人,拍拍画良之肩膀,故作可怜地安慰道:“我给你加银子。”
“滚去吧你。”画良之瞪他一眼,挣开肩膀,收拾起七煞伐杜:“小鬼头,南疆话又是什么时候学的。”
“许多年前。忘差不多了,瞎说的。”他跟着道:“东离年少时曾周游列国,学了不少语言,闲来无事,教了我几——
“嗯嗯嗯嗯好知道了。”画良之听见楚东离三个字都反胃,忙地把人推开去关心自己被绊倒的马。
好在那马扑腾两下站得起来,不过左前腿有些瘸,还是要看医师。
“但说那白鸦。”画良之心疼地摸索着马腿,思量道:“假若我没看错的话。”
“没错。”桂弘牵着他的马靠过来,说:“是宫里头养的。坠了红玉金线,准没错。”
画良之确认过他的宝贝儿骨头没断,才直起腰道:“有点意思。宫里有人与外邦异族勾结,任其在皇城肆意嚣张跋扈,到底图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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