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画良之自己都不由自主跟着缓了心情,笑了起来。
楚凤离上次见到这位初面便自觉亲切大哥哥时,他还带着面具。如此一见,光凭一张真容,是更叫这孩子崇拜上几分。
“揽星楼里有意思的东西可多,叫我一辈子困在里头都愿意。”
楚凤离盘腿坐在地上,给画良之摆弄个机关蟹看。
扭上发条之后,这机关蟹与真蟹别无二致,甚至跑得更快,若加无影丝线操控,还可以随意进出各隐蔽之处。
没一会儿爬上了墙,倒勾在房顶,还稳得结实。
“那你不还是偷跑出去,再从屋顶上摔下来。”画良之随口笑他,眼睛却一直没离得开楚凤离给他展示的这些新奇玩意儿上。
楚凤离抱羞挠头,说:“好奇心嘛,人尽有之,珍馐吃多的人,偶尔也会好奇糟糠的味道吧。我哥把我看得太紧了,可我又不是什么麦芽拉的的糖人,哪儿那么容易就化了。”
画良之觉得有理。
他小时候沦落街头那阵,天是冷的,衣是破的,肚子是饿的,不敢想什么良瓦厚砖,锦被温床的日子,也不敢嗅烤鸡铺里油香穿街的味。
有个屋檐就行,有些干柴暖手就够。
那时候街头狰狞僵硬的冻死骨,濒死眼前想的是温饱,富贵人家锦衣玉食的少爷,想得却是浪子自由。
人呐,没有什么,就会想要什么。
就像现在不愁吃穿冷暖,却会偶然念起无拘无束,身无枷锁的日子。
他把自己指尖的机关银蝶放飞空中,那两片薄银小翅膀忽扇着飞得灵巧,和真的蝶没什么两样。
只是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从紧闭的天师房门。
那扇桃木的门闭得紧密,听不见里头人交谈的声音。
这让画良之觉得不太舒服。
好心好意陪他到了这儿来,不让旁听,只能像个奴仆似的在外头候着,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自上次楚东离大半夜的刺客装扮闯进来不说,还把桂弘逼成那个样子,他只觉得楚东离这个人绝非善类,很成威胁。
他放不下警惕,但回头看眼前摆弄着各式小玩具,带他在揽星楼里游览的少年,不由好奇分明是兄弟,就算年纪差得多了些,怎么单从心性上能差这么多。
“楚天师,他真是你亲哥?”
画良之耐不住好奇,问了一嘴。
“这还能有假?”楚凤离从玩具上抽了眼,笑答:
“是我些许活泼了些,性子不适合坐着不动的读书观星,也就倒饬这些机关小兽有点意思。但说我们虽同父异母,终归是亲兄弟的!”
“那你哥……”画良之望着房门发呆,问:“他跟桂弘,认识多久了。”
“我不知道啊。揽星楼,三殿下拢共没来过几次。”
少年将那些宝贝能装的都挨个纳回袖里,长发单单铺散下来,墨似的泼了满地。
“三殿下以前住宫里,出不来的。我哥行踪隐蔽,很多事也都从不和我讲,他不想让我知道太多,我就做个无忧无虑,倒是能让他安心,更好。”
桃门屋内,楚东离将黄纸一张铺在桌上,纸上细书密字,落得钦天监的款。
他容桂弘粗略阅了,说明道:“昨夜天降数百陨星,钦天监勘此异象,寻我破解。殊不知我亦同见,不过就是天将大变,降圣物于人间,或有灭顶大灾降至。”
桂弘坐在一侧,撑手抚着下巴,沉思道:“灭顶大灾,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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