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怎么醒这么早。”
“外边吵。”他说:“哪儿来那么大炮竹声。”
画良之从怀里一摸,朝他甩了个东西过去。
桂弘接了,定睛一看,是一包什么米白圆棍形的糖。
囫囵往嘴里整个塞了去。
画良之进了屋,凉水过上一遍菜,端个盆坐凳上摘着豆芽。没一会儿,听见背后一声“唔————!”
“干嘛。”他懒得抬头,谁知道那狗崽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来引自己注意。
“呜——哥唔唔唔——良唔一之呃哥!”
“好好说话。”
“黏——唔一阿——牙!”
画良之停了手,回头一看,门口那人跟匹嚼粮的马似的,左右费劲磨着腮帮子,五官扭曲,手还茫然展在身子两侧。
画良之强憋那幸灾乐祸的大笑,脸涨得发红:
“要的就是这黏劲儿,谁让你一口胡塞的,别人都是小口小口含着吃。”
“这——什唔吗!”
第73章 小年
“灶糖。”
画良之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但还难免跟着说话漏气儿:
“你不会没吃过?”
桂弘这会儿才勉强吞了,用舌头挨个牙舔着除掉粘牙的糖:“什么害人的东西!”
“不甜吗?小年人人都吃的东西,”
“……”桂弘盯着手里那包糖:“甜,倒是甜的。”
画良之心底一沉——灶糖都不知道,他这二十来年都干了些什么,是只心甘情愿把自己困于兽笼了。
“心急还吃不了热豆腐呢,谁叫你整个吞的,一点点含着吃。”
“知道了。”桂弘闷声掏着牙,冷不丁冒出句:“对了哥,楚东离唤我过去。”
画良之一窒,从冰凉的水里抽出手,在衣服上随便抹了两下,默然几许后,说:“去吗,去呗。”
又接:“我还能拦着你了。”
桂弘看了他会儿:“我想你陪我去吗。”
“我?”画良之拽了个高音,回头嘲道:“我这么不受人待见的,去了干嘛,自讨无趣。”
桂棠东自是明白画良之的意思。
楚东离打一开始就落了万恶之源的罪名在他身上,无论出于偏见,厌恶,还是拿来掌控自己的软肋,画良之夹在他们俩人中间,终究是左右为难的。
但也不好说出口,自己其是忌惮着楚东离的——大致类似畏惧天敌的本性,总会让他难以自持。
不过想要个人陪着罢了,该直面些恐惧且危机四伏的未来。
不能总做人棋子,做人道具,总是寄人屋檐下,畏畏缩缩像个懦夫——
我得站起来,翻自己的一番天地才是。
“……行吧。”桂弘在坐回台阶上,嘬着嘴里的糖,沉沉望着画良之忙活。
“但说,项穆清那日就那么回去,真不会有事?”画良之想到些什么,再偏头同桂棠东闲聊:
“项夫人那日可是叫我们惹得好歹,气不全要撒他身上。”
“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儿了。”桂弘那口气满不在乎:“那么大人了,也不是囊皮豆腐,大内出身的人呢,家里哪个欺得了他的。”
“说得也是。”画良之起身扇着灶里的火,难免呛出咳嗽:“那西楚的事儿,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桂弘知道他必要问这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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