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自己手臂上足有个四五寸长的口子,容那郎中擦干净敷着药,边揉太阳穴边讲:
“去告发啊,义父好与我同罪,他死了,内侍省没了支柱,也就乱了,岂不是正中影斋下怀,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靳仪图皱眉看了他一会儿。
郎中把他身上的血都擦净了,满屋便只剩下项穆清几乎沤到骨子里的阵阵香气。
“收拾完就都出去。”靳仪图命令道。
郎中一声不吭关了门出去。
影斋的人不是傻子,知道想活,就要做瞎子,做聋子。
“他是替谁灭的口,皇后的人吗。”靳仪图双手交叉,架到膝上,下三白冷目灼灼,炙得人虚寒。
“不知道啊。”项穆清眯了眼,居然还犯起困,态度恼人地懒散道:“义父要我帮他杀人,我便来了,不多问的,可孝顺呢。”
“……”
他听那人沉了好一口气。
靳仪图当真辨不清他这一张秀口,何时吐的是真话,何时吐的是花言巧语。
他不是个善解人意的,向来得不到便逼,逼不出就杀的人,耐心想要荡尽,其实只消须臾。
猛地伸手摘了他下巴,硬掰正到面前。
出手快得如影,都不容项穆清惊的眼完全睁大,三根手指已然强行塞进他微张的嘴里。
再抓蛇般在那嘴里一阵翻搅,死死按住惊惶乱涌的口条,把指甲生嵌进去的用力!
项穆清骇然之余,亦是疼得直呜咽扑腾。怎奈靳仪图力气太大,丝毫没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手里几乎要捏碎他的下巴,根本合不上嘴。
血混着津液黏腻,开始不停顺嘴边滴答往下流,羞愤奔上头顶,狠一巴掌掀翻桌子,压着人手腕一同滚摔到地上。
“做什么呢!”
项家大少爷大声嘶吼,嵌住靳仪图脖子,掐得他额角青筋暴突:“要说您性僻阴郁,不懂交往,也不是这般不尊重人的!”
第69章 阴差
被掐那人接不上气,咬牙挤得断续:“谈何……尊重!你——值得?”
“我又不是你随手捻来玩的物了!”项穆清磨得牙痒,不知道他这是犯的什么癔病,顾不上手臂洇了血的疼,嘭一拳正中脸上:
“狗奴才,你若是完不成你那圣旨皇命,是祭了我复命,还是怎么着的,随你的便,别想着羞辱人来解气!”
影斋首领顿时擦红了半边脸,舔去嘴角裂的血,从下头猛一膝撞在项穆清胃口。
这才吐过的人本就不大舒服,硬是呕地一声,喉间一腥,跪在地上险些吐了口血出来。
手臂泄力,靳仪图趁机翻身咳嗽几声,徒手抓着项穆清后颈将他拖到面前,一把丢到地上,大喘着气抚平衣褶,那一身黑衣,灯下还真就成了讨命的阴差,啐一声磨牙道:
“管你什么,我靳仪图,生平最讨厌别人动了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项穆清可不是好惹的,即便疼得站不起来,仍双目狰狞,拿手臂撑着身子,抬头冷笑:
“放你那嘴巴干净些,茹毛饮血的疯子,好端端一个人,叫你说成东西。”
靳仪图充耳不闻,冷凝那捂胃挣扎的,切齿继续道:
“影斋熬蛊法暗培的杀手,我杀了百人才从血泊中爬得出来,这世道你死我活,我踩的路,我在的地位,我要的东西……哪曾视而不见,放纵随性过了?就该是我的,你可好——
项穆清眉头紧皱,硬是半晌没闹明白他在说得什么胡话,听不懂。只是过了片刻,才半疑着扯出个无语的笑,使劲抓了抓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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