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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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利点儿,府上当下有什么好的,都拿上来,别给我藏!你们几个速去烧水,姑娘家风尘仆仆一路的,不洗怎么行!”
周烈文一路健步如飞,冯思安在后头都快跟不上这老将步子,紧着迈大步才算跑到中堂。
总督府内没什么装饰,登门而入便是大片冻着雪的黄沙地,好一处空旷前庭,不覆绿植,除却两侧的武器架子,再看不到什么摆设。
他应该也是在这地儿住过的。
冯思安不住回想,奶娘虽然似有避讳似的不与他讲那些婴童事,但话语间多少透得出,随父举家自这间总督府迁至皇城时,自己不过个才会从嘴里冒爹字的娃娃。
冯思安追跑得来不及喘气,停下来便撑膝摆手道:“将军,不用,不用麻烦,晚辈与春慧自己就——”
“叫什么将军!”
周烈文猛回了身,一拳捶上他胸口,手重得都听见胸口闷响:“见外呢小子,我跟你爹什么关系,你得叫叔!”
冯思安被这猝不及防热情弄得手足无措,咳嗽几下,颤颤巍巍唤了声“周叔。”
总督大人使劲捏着这年轻人膀子,从上到下捏拍着像丈量真假似的,深厉的一双苍目满是兴致,嘴里头兴奋得止不住,可劲儿念叨着
“都这么大了啊,哎呦,时间过得可真快。小时候差点没救过来的巴掌大玩意儿,野狗都不够塞牙缝的,嗯?还能长成这样!”
冯思安就跟着乐。
周烈文又偏头瞧了眼季春慧,拿下巴一挑,问:“媳妇儿?”
“是,才娶的。”冯思安嘴角半勾,总带上些自豪的劲儿了,展臂把季春慧揽进来。
周烈文表情微妙一变,重新将冯思安打量个遍,语重心长道:“不容易啊,你们姓冯的,可算出了个正常人。”
冯思安收了手臂,端正站了回来,略显不解:“周叔,此话何意?”
“没事儿,没,没啊,别放心上。”周烈文连连摆手,这会儿方才匀出空把头盔放下,拭着上头跑马扑出的灰,问:
“太久不见,我大哥进来可好。”
“按部就班。”冯思安答,“才又领兵出去了。”
“皇上就知道折腾他。”周烈文擦盔的手停住,呸了一声:跟他爹一样,这辈子就没过过安生日子。”
“名声越广,担的责越大,正常。”冯思安道。
“他这么跟你说?”周烈拽高了调子,“稀奇,成了老顽固了。”
“就因此才不让我入官,也不许我去教场。”
“所以你现在不是更好,自在。”周烈文拍拍青年肩膀,感慨道:“游山玩水,·爱恨自如,连我都羡慕,你爹是真把你当宝贝宠着。”
冯思安有些恍惚,应了声,是啊,是吧。
“莫再寻什么客栈,晚上就住这儿,反正你小时也不是没住过,想那时你人不大,哭声扯得玄铁门都挡不住,别提那位大人了,我都嫌烦。”
周烈文转屏风后头去换了汗湿的衣裳,取了玄黑的铠套上,嘴里也没停着念:
“益州街上好玩的多,待会儿我让人把总镇府的令牌给你们拿上,带着那个出去,处处好能行方便。叔这要不是还忙着出去巡查,真该带着你们一并逛了,奈何最近赶着过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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