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嘛,商队频繁,附近山高路险,再冷就是冰天雪地,马驼难行,全都赶着大寒之前囤货的,进货的,转货的,置办年货的,每年这时候最忙。你们来时应该也见着街上水泄不通,各族各国的人一杂,闹事儿的也就多,若放平时,我也用不着亲自下去巡。”
冯思安被这热情冲得略微挠头,连连道谢,拉着春惠说这便出去走走,末了,方想起来怀里还有封信。
出门前转身交给了他周叔。
周烈文等中堂内人皆散去,踱到案前展信看了,没做声,只送进烛焰中去。
第62章 红梅
入夜,益州城自古设有宵禁,需赶天黑掌灯前回来。
新人借着总镇府的便利,把城里最好的馆子全吃了个遍,肚胀脚酸的坐在收拾好的客房休息,春惠还止不住手,忍不住地往嘴里塞桂花糕。
益州的蜜糖桂花糕,做得乃真一绝。
“再吃成猪了。”冯思安摇摇头,笑话道。
季春惠塞得两腮鼓鼓,揉着撑起来的小肚子舒坦。
“周总镇人可真好。”季春惠半咽了糕,噎着含糊道:“要不是借他的令牌,这些个馆子不知道要排几个月才进得去!照顾这么周全,都叫人觉得不好意思。”
“总听得爹提他。”冯思安搓热手,坐过去给她揉着肚子:“两位自父辈起就是知交,打小一并长大的,也是一起习武驯马,战场摸爬滚打,交命的兄弟。当初死人堆里先听着婴儿哭的还是周叔,要不我爹估计也不会想到挖我出来。用不着不好意思,周叔看我们在这儿玩得好,他好更开心。”
“说你是老头子,说话还就真就一本正经,全是老人言了。”季春惠咯咯笑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儿糕。
“少吃些吧,免得胃胀。”
话音还未落,脑袋后边乍地响起个比他那声叹要洪上百倍的训斥来。
——“啧,混小子,媳妇儿想多吃点儿怎么,小气呢!这偏远地一辈子能来几趟似的,好不容易到的呢,丫头,爱吃,敞开吃,叔明儿叫人给你端一筐!”
周烈文收兵回府,宵禁时间到了,要换巡夜军交替,他也才得休息。
这位总镇将军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忙着看他这好侄子玩得可好不好,甲子都来不及脱地赶过来,才进门,就听见冯思安说他媳妇。
季春惠笑得更厉害,借势机巧眯眼,怨着捧道:“就是说呢,我偏要吃了!”
“丫头,这小子往后要敢欺负你,他爹那大忙人不管,我管!”周烈文大步过来,跨腿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带怒的瓷杯撞得木桌三摇:
“给叔写信,管他间隔是百里千里的,我一匹马奔过去,揪了这小子脑袋。”
“我……”那被骂的满脸写着无辜。
将军随后挥手示意他们俩别拘束客气,坐下就是。
“用脚底板子都想得到,我大哥是怎么把你拉扯大的。他这半生孑然,就全心养了你一个,肯定也没法子耳濡目染地教你怎么哄媳妇。”周烈文喝下冯思安给他敬的酒,不由叹道。
“是吗,成日只带兵打仗去了。”
冯思安提到他爹,失语笑笑,也觉得扼腕。他不在意多个小娘什么的,身为养子,养育之恩为大,不图家产世袭,多一个弟弟反倒好。
奈何父亲就是从未动过那般心思,全心都在琢研兵法领军。
何来真心付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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