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去沙滩椅上取了唯一无人使用过的浴巾,前后不过两秒钟,回来发现俞斯越竟然凄凄惨惨地哭了。
他展开毛巾盖在俞斯越身上,想把他扶起来,但俞斯越不肯起来,伸手抱住他的小腿,几乎要把嘴唇贴在他的鞋尖上,不停地叨念着那几句哀求的话,整个人像是陷入神志不清的梦魇中。
“俞斯越!”邝野喊了几声他的名字都无果,只好单腿跪下略微强硬地掰开他的手,却听见俞斯越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
邝野只觉得心神激荡,他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个人了。他最渴望的,不是占有他,不是破除他的高傲,只是在他展示无可奈何的脆弱时,自己能够保护他。
无论之前俞斯越怎样惹怒过他,他都没有对他动过手,即便是当年他去高中校门想堵他,也只是想问清楚,心里没有报复的念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再见面的时候这个人会这样伤痕累累,但他一点也不在乎,即便身体上的伤好不了了,他也要治好他心里的伤。
俞斯越抱着他的膝盖伏在上面,还在喃喃自语,他的裤子湿淋淋的,但俞斯越的眼泪落在上面,那一小片布料温濡而滑腻,像是滚烫的。
“俞斯越,俞斯越,别再说了。”邝野尽可能轻柔地擦拭着他泛红的眼角,他的脸很冰。“我没有要走,你放心。”
俞斯越却一点也不放心,去抓他的手,仍然哽咽着:“我有时候说话很难听,你可以生气,气完了别不理我,我……”他忽然愣住了,“我刚刚是不是还打你了?”
他伸手碰了一下邝野的左脸,颧骨那里红了一片。
“你打回我好了……”
“我一点也不疼,也不想打你。”邝野把他的手抓下来,包裹进温厚的手心里,“你抓住我了,我就绝对不会放开你了,再也不会了。”
俞斯越怔怔地看着他,连流泪都暂时忘记了。
“俞斯越。”
他发现邝野今晚特别喜欢喊他的名字。
邝野捧住他的脸。他的手很大,上面有常年弹吉他磨出来的茧。他的手还很温热,让俞斯越难以拒绝他的靠近。
邝野的低音像一杯发酵得很好的红酒:“俞斯越,我收回刚刚说不碰醉鬼的话,我现在很想吻你。”那双张扬肆意的眼眸直勾勾看进他心里,“可以吗?”
俞斯越睁大眼睛,感觉要被眼神里的漩涡吸引进去,不复生还。
邝野有点拿捏不准他什么意思:“你现在醉到什么程度?还能思考吗,还有判断力吗?我不想趁人之危。”
俞斯越忽然对这一连串的提问感到烦躁,为什么他要一直问?为什么平时雷厉风行现在这么磨磨蹭蹭?
于是他直接凑了过去。
邝野一个神经这么粗的人,似乎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在嘴唇相碰之后迅速反应过来,深深吻了回去。
俞斯越以为邝野的吻会是粗犷强势的,但结果却很温柔。邝野把他的嘴唇弄得濡湿,并没有强迫他张嘴。
俞斯越在毛巾下的身体发着抖,一开始是因为吻,后来邝野发现他是太冷了,当机立断把他扶起来,直接打车回到俞斯越的住处。
邝野给被弄湿座椅的司机赔了一笔钱,一把抱起已经冻到说不出话的俞斯越,直接进了浴室。
他放下俞斯越准备出去的时候被抓住了衣袖。
“等、等等……”他的声音抖得像在啜泣,“你也湿透了……”
邝野转身贴近他:“要一起洗的意思吗?”他顺手把花洒打开了,水珠全落在他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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