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收拾了一件薄褥,到书案旁的睡榻里躺着,心绪系在始终不动不言的背影上。
任青松整夜无眠,一到时辰,他如往常刮胡洗漱,沉默地去了演武场。
冬秋候在门外,任青松走前叮嘱:“把饭菜端进屋内,好好伺候公子。”
冬秋撇撇嘴,面上恭恭敬敬地答应。
连续几日,许林秀闭门不出,没与任家任何人见面。冯淑和几位夫人劝解无果,最后也放弃了。
场面就这么僵持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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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霖霖雨水淌过乌瓦高墙。
任青松打马回府,身后,自官署回来的马车上走下洛和宁,他默默跟在任青松身侧,一前一后地进了府邸。
冯淑看见两人前后脚的进门,迎身上前,笑道:“兵营和官署近,一道回来彼此有个照应。”
尽管她知道两人没有共乘,但冯淑愿意撮合任青松与洛和宁。尤其在看清许林秀对待任青松成亲有如此固执的一面后,她更愿意找个不妒不争的人陪伴任青松。
许林秀这样的人,把任青松拿捏得太狠了,冯淑更希望有个能以儿子为主的夫婿。
任家所有人默契的没有再提许林秀,夜色四起,任青松走回悄然寂静的院落,屋内依然只剩余昏暗的微光,冬秋靠在门外打屯。
任青松问:“公子今日如何。”
冬秋道:“吃的少,喝了些汤就睡去了。大夫看过,大夫说公子思绪郁结,心劳体累,长此以往……对身子伤害很大。”
交待完,冬秋一直没听到都尉大人开口。
他纳闷,只见大人默然望门,没有进去,却一直这么看着。
他不明白。
停下的雨骤然间又断断续续地起来,冬秋惊道:“大人,下雨了,还是进屋避避吧。”
再不济,站在屋檐或廊中避雨也行呀,为何要呆站在雨里,就光看着门,也不动。
任青松道:“凉气重,你去后厨吩咐厨子
备碗姜汤。”
冬秋:“哦……”
冬秋跑远了,乘着姜汤进屋时,他抬头张望门外的身影,轻手轻脚地伺候病虚躺在床上的削瘦人影。
“公子,”冬秋吹凉了姜汤,“喝一点暖身。”
他道:“是大人吩咐我去拿的,可大人就在门外淋着雨,也不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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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的圆形石拱门外,洛和宁搀扶冯淑走近。
视野间只余伫立在雨雾下的身影,冯淑叹道:“青松,你若要见他就进去找他吧,别站着淋雨,娘心疼啊。”
任青松脑子里充斥这段日子许林秀对他的疏离淡漠。
“他……此刻不愿见我,林秀因我一直生病。”
冯淑苦劝:“青松,娘求你回屋。”
冯淑着了雨水的凉气很快咳嗽不止,洛和宁先把她扶回宁安院,又折转回来,问了不远的守卫。
从守卫口中得知任青松已在雨下停留半个时辰不止,他过去碰了碰对方的手背,起了烫意。
洛和宁问:“你若生病,谁还能照顾他?”
“柏之,听我和娘的一句劝,先进屋避雨。”
任青松神情松动,洛和宁搀起任青松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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