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推一扯,雨势汹汹,加之任青松心绪堵苦,人已经大概有些淋懵了。
洛和宁吩咐守卫:“跟我一起把大人带去休息。”
任青松僵硬地转动眼瞳,洛和宁道:“别逞强。”
任青松闭眼,在两人的搀扶中离开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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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油重添,冬秋打伞踩着积水在一处偏院转圈。
他回到主院连连叹气,内室,因病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的许林秀转醒。
冬秋道:“公子,你醒啦,晚上都没吃些什么,我去拿些粥来,多少吃一点。”
许林秀视线跃至门外,冬秋撇嘴:“公子无需看了,大人……大人他在外头站了那么久,结果随洛和宁走了。这大半夜的,方才冬秋还悄悄去偏院转了圈,大人还在那头呢。”
许林秀目光怔动,慢慢闭眼。
他重新躺着:“……嗯。”
冬秋道:“公子明明一直给大人留了门的,可大人他……”
许林秀看不出是怒是悲,只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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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大人在洛公子院里留夜,府内所有人都知道了,私下传得沸沸扬扬。
当然没人敢明着议论,面上喜色最明显的,只数冯淑。连任明世望着两人的神情,难得出现几分宽慰。
这样的变化是他们乐意看到的,至于另一座寂静清冷的主院,旁人不会主动提及,得任明世的指示,大家都很少过去伺候,任明世对许林秀将要主动低头认错胸有成竹。
人能倔一时,难道还能犟一世?
除此以外,许林秀插手许廉的事情让他不满。
他几次差人交给许廉的信,不知许林秀用了什么手段,每次都把信准确无误地拦了下来,任明世好比碰到一睹无处不在且坚固的墙。
掌灯时分,主院一片漆黑沉寂,冬秋护了一盏烛火守在内室的小厅里,方便随时关注公子的动静。
戌时三刻,任青松回府。
他停在院落之外,远远凝望昏黑无光的方向,去了一趟宁安院。
书房火光明亮,任明世挥着毛笔,冷哼:“来替他求情?”
又道:“他已视我如敌,挡在许廉面前防我跟防贼似的。青松,你连管教他都不敢,竟然把他纵容成这副模样。许林秀把曾经的温和贤良抛之不顾,如今的脸面,依我看不过是只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嫁给你之前,不就是一副顽劣不堪的性子,掩饰得倒好,我们都被他蒙在鼓里几年了。”
任青松皱眉:“林秀他不是这样的人。”
“爹……今后莫要再往许家送书信,林秀他珍视长辈,许家为他的逆鳞,你何必去碰。”
任明世把笔扔了:“青松,爹和娘才是唯一盼着你,念着你好的人,莫要再说如此大逆不道爹娘的话。”
任青松心寒,眼前的僵局让他深陷其中,手心手背,他不愿哪一方受伤,只能走一步作一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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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林秀身子病了几日,卧床未起,有时任青松坐在旁边陪他,与他说话,他多数没有回应,跟没看到没听到似的。
大夫问诊,捋了长须,只道:“心病郁结,药石难医,还望公子凡事往好处想,莫要为难自己。”
于是任青松依旧握着许林秀的手对他说话,多半时候许林秀听个模糊,他知道自己累了,厌倦了一切。
眼帘映出任青松焦虑隐忍的面孔,他闭闭眼,呼吸微紧,被对方握住的手始终没有给半分交握的回应。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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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雨停,许林秀接到安插探子的信息,叫上冬秋准备马车,他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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