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卫国公夫人, 你果真是聪明, 怪不得能把男人迷得失了心智,看来今晚你是算准了我会过来。”
阿萦身上穿了件素白的褙子, 面上亦不施粉黛, 这两天她没有吃一粒米, 神色憔悴消瘦,尽管如此依旧不减她半分美丽,反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风韵。
阿萦杏眼里蕴着浓浓的泪, 闻言纤弱的身子一晃, 那一滴清透晶莹的泪水便顺着白皙的脸庞滚落下来, 一直滚落到裴元嗣宽厚干燥的手背之上,烫得男人心口都为之一颤。
裴元嗣唇动了动,把剩下的话就咽了回去。
阿萦凄然道:“我知道大爷已经厌弃了我,不论我解释什么大爷都不会再信,可我今夜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一句,如果当初不是为了苟活一条性命,保住我的两个孩子,我又怎么会想去杀人。”
“每当午夜梦回我都会梦见死在我手里的那些人,我心里有多煎熬多难受!我多么希望绥绥和昭哥儿的娘是个温柔善良的母亲,可是我做不到!”
“我没法眼睁睁看着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被送给沈明淑那样刻薄恶毒的女人,我也没法将您拱手相让,让给别的女人替代我在您心里的位置,我是欺骗了您,但是我对您的心意从未变过,我只是因为太爱您,我不能失去您才会犯下这些错事!”
阿萦泣不成声,膝行两步将被泪水打湿的脸颊颤抖地贴在裴元嗣的手背上。
裴元嗣没有阻止她,甚至容忍阿萦亲吻他的手背,因为他眼睛里那张伪装出来的冷漠面具正宛如冰裂一般寸寸碎开,他的眼底深处是痛苦和犹豫在死死地交织纠缠。
他该相信阿萦说的话吗,她对他真的是真心而非虚情假意吗?难道从前的恩爱与甜蜜真的能够伪装出来,真的有人能装的这样像吗?
有一个声音告诉裴元嗣,装不出来,阿萦是真心爱他的,她只是做错了一次,如果他能保护好她,她又怎会一错再错到今日?
另一个声音却又警告他,她真心爱他又如何,从一开始她与那些心机深沉妄图接近他的女子便没什么分别,不同的只是他愚蠢,他沦陷了,献出了自己的一颗真心,而她却将这颗轻而易举得来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利用以达到自己的意图和目的,将他耍得团团转。
这不是他这一生苦苦所求的真心,而是掺杂了无数的算计与利用,他应该果断而用力地扯开她的手将她狠狠羞辱一番,再将她一辈子关在这院子里永不见天日,以此来发泄自己这数日里的煎熬与愤怒,偿还她先前对他的无数次的利用与欺骗。
阿萦搂住他哽咽道:“大爷,我不祈求您的原谅,但孩子们是无辜的,他们都是您的亲骨肉!我求您休弃我,让我自行了此残生,我什么也不要,什么都不求,只求您能在我死后给孩子们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好母亲,不要像我一样从小被兄弟姐妹们羞辱欺凌。”
“求您放过我的丫鬟与小厮,他们都只是听我的吩咐做事,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换他们的性命,如此,我便是死也能得到解脱……”
阿萦眼泪汪汪地望着裴元嗣,她每说一句,泪水便如梨花般恰到好处地簌簌而落,一双清澈柔美的杏眼眼尾泛红,在昏黄的烛光下晕开一抹凄婉而令人心碎的美丽。
她便是这样深深地望着他,不舍地望着他,仿佛心里和眼里充满了对他的情意,难以割舍,却又不得不强忍住委屈向他哀求。
情感战胜了理智,裴元嗣的心,就犹如此刻屋里那摇摆不定又忽明忽暗的烛火,动摇了。
他看了阿萦许久,一字一句地道:“我可以信你,阿萦,但我要你以孩子们的名义对我发誓,你即使骗过我,利用过我,可你对我的真心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如果你敢发誓,我便信你,过往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再追究,甚至当做没有发生过,你依旧可以高枕无忧做你的卫国公夫人,我们一起把孩子们抚养长大。”
对上他黑黢深究的眼珠,阿萦的心猛然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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