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欺骗大爷,大爷待她这么好,几乎是掏心掏肺,为了她名声颜面通通不要了,冒着前途被毁的风险也要娶她为妻,她却利用大爷对她的真心来达到报仇的目的,在大爷身边一装就是四年,连孩子都生了俩。
如果不是徐瀚的突然出现,只怕大爷要被眼前这女人蒙骗一辈子!
三七心里有怨,阿萦不怪他,因为她的确践踏了裴元嗣的真心,她本就是个已死之人,即使现在死了也不过是上天想要收回对她的这份恩典。
阿萦不怕自己受罚,她甚至可以一死来谢罪,可要是她就这样走了,她一双年幼的儿女,对她忠心耿耿紫苏和周文禄,弟弟,他们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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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兼任太子太傅之后,每隔三日的午后未正时刻裴元嗣都会到太子东宫清宁宫辅佐太子处理政务。
太子便见这一日裴元嗣心不在焉,以前裴元嗣亦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他性格如此,太子自然不会强求太傅对他慈眉善目地笑脸相迎。
而今日的太傅着实奇怪,沉默寡言之中眼神似乎透着颓废与低落,譬如现在,太子和裴元嗣连说了好几句话,裴元嗣却始终垂目盯着眼前的案几一语不发,直到身后的小太监悄悄推了他好几下才反应过来。
“臣无状,殿下恕罪!”
裴元嗣出列跪下,太子忙走下来将他扶起来,笑道:“无妨,什么事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两人坐回去,太子继续说道:“孤听说前段时日清明节你与太夫人、弟妹、承祖一行去了万福寺祈福,万福寺里面闯进了盗贼,小小盗贼而已,莫非是还因此闹出了什么事?”
裴元嗣说道:“太夫人侄女,表妹薛氏死于盗贼之手。”
顿了顿,这样说好似容易被人误会他是对薛宁婉之死耿耿于怀,遂又补充道:“太夫人得知后大病一场。”
太子感慨道:“红颜薄命,实为盗贼之过,非你所能预料,惩处便是,孤见你颇为自责,还望你勿要继续伤怀,徒惹伤悲。”
“多谢殿下宽慰。”
太子拍了拍裴元嗣的肩膀做安抚之意。
少顷,太子妃领着小皇孙过来给太子送茶水糕点。
小皇孙只比绥绥大四个月,绥绥今年两岁半,小皇孙已经三岁了,三岁的小皇孙穿一身绯红色绣蟠龙的圆领小袍子,眉眼清隽秀气,小小年纪便已有乃父之风。
小皇孙笑着从外面扑进太子怀里,清脆地大叫了一声,“爹爹!”
太子妃随后跟了进来,一面走一面轻声抱怨道:“说了多少回这孩子不听,你是皇孙,要先给父王和太傅行礼,怎能如此粗鲁无礼!”
朝裴元嗣行礼,歉疚道:“太傅见笑了。”
裴元嗣回礼道:“小皇孙年幼,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天性如此而已,娘娘不必过于担心。”
太子赶紧给儿子帮腔,“你看太傅也这样说,白操心了不是,咱们曜儿年纪还小,以后长大了要进学宫读书,十几天才能见一回,看看你以后还舍不舍得再说咱们儿子半句。”
太子妃没好气地飞了太子一记眼刀。
小皇孙在父王怀里稀罕够了,这才规规矩矩地下来给裴元嗣施礼,礼貌又讨喜地说:“见过太傅。”
裴元嗣目光柔和,“小皇孙不必多礼。”
小皇孙期待地往裴元嗣身后瞅了好几眼,太子笑着说:“这孩子指定想绥绥和弟妹了,过几日你可一定带着绥绥和弟妹进宫来玩儿。”
裴元嗣笑容滞了滞,低头掩饰道:“臣遵旨。”
太子妃坐在太子身边替他整理书案,小皇孙就坐在太子身边好奇地摆弄着父王桌上的笔墨纸砚,太子端起茶盏来喝茶,一不小心小皇孙戳了爹爹一下,太子手中的茶水就撒到了手背和衣袍上,太子妃赶紧拿出帕子帮太子擦拭身上的茶渍。
“殿下怎这般不小心,烫到没有?”太子妃忙抓住太子的手问。
“太傅还在呢,快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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