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新衣服的熊更像样了,干净利落,一点也看不出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盒子底部还留有一张卡片。
【送给繁繁:穿上新衣服,新的一年快快乐乐,健健康康,顺利找到家人。】
落款,肖嘉映郑重其事的签名。
此情此景如电影重放。
熊一看到卡片就前额钝痛,但不想让肖嘉映误以为自己不喜欢这礼物,所以强忍着抬眼看他。
他摸摸它的头:“哥对你好吧。”
“就那么回事吧。”
哎。
年轻人真难搞。
肖嘉映不管它了,拿着给母亲的红包走出卧室。望着他的背影,熊动手艰难将歪掉的外套扯正。
这衣服看起来质量不错,应该可以穿很久吧……
当天晚上,肖嘉映脑袋喝得昏昏沉沉,很晚才进来睡觉。他连衣服都懒得脱,直接拿被子把自己卷起来。
“繁繁呢……”
把它爪子牵过来握住。
“别动别动,我难受。”
“你也喝酒了?”肖嘉映口齿不清地问。
熊想了想,懒得解释,直接靠在他肩膀旁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肖嘉映你想不想听我唱歌?我唱得比电视里好听。”
“困了……”嘉映含糊其辞,“下回吧。”
不听我还不唱了。
它好累啊,这种万家灯火的夜晚以前一定经历过,所以再经历一遍才会疼痛难忍。
但是有肖嘉映在身边,似乎也没那么难受。
一夜无言。
大年初一的早晨,谁也不想起太早,只有刘惠被生物钟吵醒了。
路过儿子的房间,她想把肖嘉映叫起来商量商量。真去临江生活?自己一辈子没出过远门,谁知道能不能适应。再说走了以后这套房怎么办,这边有几门亲戚也还轻易撇不下。
不过儿子如果真心诚意,那她也不是不能去。养孩子不就这么回事,一辈子替孩子操心,到老了再看孩子的脸色。
敲了几下,里头没人应,她就干脆拧开门进去。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什么隐私不隐私的。
结果眼前这幕令她紧皱眉头。
都三十岁的大男人了,竟然还在搂着个布娃娃睡觉,像什么话。
“肖嘉映,醒醒!”
刘惠上去一把就把被子给扯开。见儿子宿醉回不过神,她又抢过身旁的熊,眼神嫌恶,狠狠扔到地上。
“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这东西是你一个男的该玩的吗?被人看见也不怕笑话!”
“你要是把这些心思花在工作上,早就有大出息了。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生了你这么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
清早七点多,大年初一,刘惠指着鼻子骂儿子是个娘娘腔,让人知道了只有丢人现眼的份。
在她尖声的讽刺中,肖嘉映脸色发青。他不想跟亲妈吵,尤其她刚刚做过手术,他不想刺激她。只能像从前一样,忍,忍到忍不了,再去伤害自己。
“别说了行吗。”
“你现在开始跟我犟嘴了是吗?!”
刘惠双手抱在胸前,盯仇人似的盯着他:“给你个最后通牒!明年要是再不好好发展男女关系,咱们母子就做到头了。”
没法再听下去,肖嘉映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南方的风也照样刺骨。
他只穿单薄的毛衣,兜里没带钱,脚上还是拖鞋,走也走不远,只能就近挑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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