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们说句话啊!”
温也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人想要医治钟卿的急切半点不比他少,褚大夫常年在钟卿身边伺候,医术仅次于云越,就连宫里头的御医都比不上他。
可如今他却说钟卿挺不过子时,那这世上还能有谁救得了他?
府医和暗卫们一个个都红着眼不说话,就连栖衡也垂下眸子,避开他的眼神,温也从未见过钟卿的人这般沉默着等待死亡。
可是温也不能认命,也不敢,哪怕是有一丝让钟卿活下来的机会他都想要去尝试。
他不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不是遇事沉稳镇定的谋权者,他只是个心上人病重危困时会伤心惶恐的普通人。
钟卿倒下得太突然,甚至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留给他,如今又被褚大夫诊断出活不过一个时辰,温也满心惶惶,却找不到能救他的方法。
往日里总是钟卿在保护他,可现在钟卿有难,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温也承认自己无能,也痛恨自己的无能,可他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宣泄。
“怎么救他、我要怎么,怎才能么救他......”
“景迁,我该怎么办......”
他不想再一个人这样孤孤单单地活着,他无法想象以后没有钟卿的日子该怎么活。
褚大夫摇摇头,老泪纵横道:“公子,已经没用了。主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何尝不想救他,只是公子本就元气大伤,近来又连番强行运功,这副身子能拖到现在已是不易,老奴医术不精,愧对主子......”
温也闻言怔忡,“什么......元气大伤?他明明跟我说——”
温也转头看向栖衡,想要他给出一个答案。
但事实上温也只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他的脸上淌满了泪水,喃喃道:“他其实根本没有好转对不对?云越离开去请他爷爷出山,是因为迫不得已,是因为他早就快撑不住了,对不对......”
温也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虽然伤心,但还没有完全丧失思考能力。
栖衡握紧了拳头,他也知道温也不好糊弄,可是钟卿有令,不能将事实告诉温也,因此即使是温也猜到了,他也不能说。
“是,主子在昭佛寺那一次,便已经伤了根基。”
栖衡怔住,回头看向来人,“慕桑,你!”
慕桑身上都是皮外伤,看着严重,但到底身子骨硬朗,修养两天就能被搀扶着下地了。
慕桑被一个暗卫扶着,对栖衡说:“我们已经骗了他这么久,事到如今,我们还不能给公子一个真相吗?”
温也眼前逐渐模糊起来,泪水将眼前所有的人模糊交融成一片,他几乎不敢去触碰那两个字,“真相?”
栖衡别过脸去,不忍看他们。
慕桑看着温也,“主子为了压制体内的毒性,三年未曾动用过内力。云涯子前辈说,唯有这样,辅之药物治疗,还能换得一线生机,否则,这些年的努力便会全部功亏一篑。”
“可上次在昭佛寺,主子不得已强行催功动气......”
慕桑压低了声音,“主子为了不让公子担心,便让我们瞒下了公子,回王府后的每一日,主子都在忍受毒发的折磨,他借口夏绮瑶的人监视而不见你,其实很多时候,是因为他怕瞒不住你。”
“你每夜睡得沉,其实是因为主子在香里加了安神的药物,因为每晚他都要浸药入体,引血通窍。”慕桑胡乱擦了擦眼泪,继续道,“主子他为了不让你发现,叫我们连夜把药渣处理干净,而他自己,还要沐浴多次,以熏香掩盖身上的血腥味和药味......”
温也感觉之前扎入他腿上的针,全都密密实实扎进了他的心口,胸腔疼得要炸裂开来,可是却流不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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