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砾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比祁念幸运的地方。
他道德观念低下,对任何稀奇事都不以为然,但依然会为他人宿命中注定痛苦的纠缠和羁绊心惊,也为所有的勇气祈祷。
徐砾决定多管闲事一次。他在起身前推着祁念的肩膀靠过去,彻底挡住了中间的视线,他亲昵地俯身,和神色茫然的祁念耳语两句,抬手理了理祁念乌黑秀丽的头发,小腿贴着祁念膝盖转了个身,才施施然笑着坐去了另一边。
顾飒明果然盯了过来。
作为不受东道主欢迎的一员,徐砾看着祁念和顾飒明先后走出包房没再回来,看着五光十色的灯照在他又将赢下这一局的扑克牌上,看着黄玛瑙色的啤酒液在杯中晃荡,施泽喝完一杯又一杯,高兴得忘了继续越过两个茶几的远距离来瞪他。
施泽对顾飒明的提前离场极为不满,大声喊叫着明天要去篮球场决一死战。
散场前,施泽脚步些许轻浮又笨重地去了趟厕所。他今天喝的酒并不算多,但混着犹如脱缰的野马般放肆的心情,单单的高兴都足以冲昏了他的头脑。
施泽上完厕所,手撑在KTV豪华装修的大理石台上对着镜子怔愣半晌,然后低头掬了两捧水浇在脸上,水落下往校服胸口滴去。
他仿佛清醒不少。
徐砾走进厕所时,两人的视线在光线暗沉的镜子中交汇到一起。
“原来你酒量这么差,还好那天在Freedom没让你喝多。”徐砾走过去,站在另一个洗手池旁说道。
“你怎么来了?”施泽曲起腿,栽了栽头,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盯着他问道。
徐砾迟疑片刻,说:“我早就来了。”
“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酒精对思绪的干扰使得施泽把心里想着的话直愣愣就说了出来。
徐砾沉默地看着施泽。
他的眼眶因为长时间迟钝的眨眼而湿润,喉咙因为忽如其来的酸涩说不出话,冷静的面孔下是骤然间无措的茫然,和心事堆满而无言以对、恐怕能让人直直看穿的那般茫然一样。
“切,走了!”
施泽的心脏一直都像要跳出来,尤其在远离喧闹的沉默里。他手一挥,抬腿就往前跨了一大步,却忘记在洗手台前的那一道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台阶。施泽脚下骤然落空,踉跄着踩稳前,被一双手给虚虚扶住了。
徐砾的手让冷气吹得冰凉汗湿,触碰到施泽冒着热的皮肤时,双方仿佛都因温度相差悬殊却细细密密相贴的触感打了个颤。
第20章
徐砾握在施泽手臂上冰凉汗湿的手心皮肤,在他们都没反应过来的停滞里,也逐渐随着施泽的体温而升温。徐砾朝前赶来一步的腿微微往回退了半步,但他一直没有松手。
汗水增加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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