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给他凑个吉利数。”
沈夷光本来想令自家部曲动手的,没想到谢弥抢着出了这个头,她按了按眉心:“他毕竟是淑妃亲侄,你眼下人又住在行宫...”
她动手倒罢了,淑妃再厉害也不过一深宫妇人,比不过万年,谢弥就算不必怕区区淑妃,但又何苦惹这个事。
“你怕了?”他大喇喇在沈夷光对面坐下,两腿搭在案几上:“放心,我报了我的名号,让他以后寻仇只管找襄武王。”
沈夷光鼻子有点酸,心里一下更不是滋味了。
她本来以为谢弥会对她颇是怨愤,他的确有理由怨愤,但自谢弥重返建康,阴阳怪气是常有,对她不好的事还真没做过。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亲手给谢弥奉上几碟点心:“又麻烦小王爷了。”
“不客气,”谢弥挑眉道:“就算要羞辱你,也只能是我来羞辱,轮得到别人张嘴?”
沈夷光瞥了他一眼,硬是忍住了怼回去的冲动,一言不发地收拾桌上的几页宣纸——上面记录着她看好的几位大人物的喜好性情。
谢弥忽然攥住她的手腕:“这是什么?”
他不等沈夷光回答,就把她手里的宣纸抢了过来,他大略瞧了几眼,脸上又重新带了那种阴阳怪气的笑容:“你们家打算找靠山?”
沈夷光没想到通过简简单单三张纸就能推断出原因,她呆了呆,谢弥微微撑起身子,眯起眼瞧着她:“你当初留我在沈家,也是存了找靠山的心思。”
这用的是肯定句,沈夷光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想否认,但她当初又的确是想找靠山,这肯定瞒不过他。
她踌躇片刻,点了点头。
谢弥嘲讽的目光立刻投来,她被他看的面皮一臊,控制不住地还嘴,低声嘀咕:“你当初假装部曲在我们沈家,不也没安好心?”
谢弥十分无耻地承认了:“当初是当初,眼下你们沈家都这样了,你还敢在我跟前嘴硬?”
他双手抱臂,抬了抬下巴:“你求我啊,只要你肯好声好气地求我,我就继续当你们沈家的靠山,怎么样?”
如果谢弥能原谅沈家的话,沈夷光还真不介意求他,可他能吗?
她一见到他,心里就乱糟糟的。
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谢弥完全是一副死缠不放的架势。
但是用常规的法子让谢弥走肯定是不可能的,她纤纤十指搭在桌案上,慢慢直起身子:“你真想让我求你?”
谢弥见她凑近,耳根微微发烫,交叠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成功发声。
“小王爷...”沈夷光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一本正经地道:“你耳朵红了。”
谢弥:“...”
他沉默片刻,整个人就如滚开的沸水一般,全身都冒着热气。
他腾的起身,大步离去,把帘子装的噼啪乱想,他还不忘恶狠狠地撂下一句:“沈夷光,你给小爷等着!”
沈夷光难得见他吃瘪,本来想笑,但是想到当年那些糟心事,就重新愁眉苦脸起来。
又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沈景之匆匆进来:“我听说陈三郎方才来闹事,潺潺你没事吧?“
沈夷光摇了摇头,岔开话题:“哥,你怎么还在外面?走完礼你就该回府了啊。”
沈景之表情复杂:“我去汝阳王府送礼的时候,听了一桩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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