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下一刻,她脖颈骤然一紧,人被提离了半空。
江谈脸上慢慢结了霜,眼底抑制不住的厌憎和恨意。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歹毒之人。”他一字一字地道“你隐瞒和阿宁的婚约,又生生逼死他在先,蓄意陷害潺潺,破坏我和她的婚事在后,蛇蝎心肠都不足以形容你的毒辣...”
萧霁月想要出声狡辩,还和脖颈被江谈死死掐着,她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只能发出濒死的‘嗬嗬’声。
就在她半昏之时,江谈手掌一松,她便如破口袋一般,软软地瘫在地上。
江谈毫无怜悯,甚至未曾看她,吩咐绣春把她拖了出去。
他再次回到书桌边,静静地看着烛火出神,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醉意再次涌了上来,他不受控制地闭上了双眼。
冥冥中好像有一道无形的绳索牵引,他神魂飘飘悠悠,似乎落到了一处冷落寂寥的宫殿,殿里除了一床一桌一柜,别无他物。
眼下似乎是冬天,窗外霜雪叩击,殿内却只有一盆炭火,连蜡烛都未点一只,冷意顺着肌理侵入了骨头缝。
潺潺躺在当中的床上,她似乎是病了,急促地咳嗽了几声,探手去拿床边的汤药。
这时,一阵珠玉步摇相撞之声由远及近,慢慢而来,梳着望仙髻的丽人款款行来,身上环佩泠泠相扣,在沈夷光病床前停下。
她绫罗金玉满身,一手抚着自己微凸的小腹,她看了眼床边的汤药,轻轻道:“姐姐到底是金尊玉贵惯了的人,不过是受了点风寒,姐姐居然一病不起了。”
江谈听出了,这是萧霁月的声音。
沈夷光没说话,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今天是冬至,天彻底冷了,之后姐姐只会更不好过。”萧霁月微微一笑:“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姐姐,陛下御驾亲征去了,只怕得一年半载才能回来。”
她一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摇头,脸上娇憨柔媚之色尽去,目光望向她:“你既无子嗣,又失帝心,占着皇后这个位置,还有什么意思?”
“这么苟延残喘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江谈表情渐渐变得慌乱,他知道潺潺的性情,她听了这等羞辱言语,绝不会苟活。
他大步向前,想扶起潺潺,想喝止萧霁月,但无人能听见她的身影。
周遭景色如薄纱般褪去,江谈霍然睁开了眼。
他一手撑着桌案,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心头像有什么东西揪扯,痛的他眼眶模糊。
怎么会这样?萧霁月怎么敢这么欺负潺潺?她甚至直接逼潺潺去死,让她交出后位!
他怎么能允许萧霁月那么做?!
即便是他和萧霁月关系和睦的时候,他对她也谈不上男女之情,甚至从未想过她当他的妻子妃妾,至多是偏颇她一些罢了,他为什么会纵容她逼死自己的发妻?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方才那不是梦,而是真切发生过的,就像是...前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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