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啸日瞧着他脸上的冷毅神色,惨惨一笑:“好的,好的,只有我是个傻瓜。”
欧阳啸日抽出刀来,对谢离道:“出招吧。”
二人再不多言,谢离铮得挥出乌月刀,在那风鸣谷入口战至一团,二人以快打快,以力打力,刀法刚猛霸道,皆是狠绝迅绝。
林故渊冷眼瞧着,谢离那刀法与他的掌法不同,朴拙沉郁,不显狂态,但每一刀都打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快如闪电,势如奔雷,意之所致,任意挥洒,竟全是从未见过的武功套路,仿佛那刀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如何想,那刀便如何去攻,乌月刀黑沉沉不反寒光,一刀一刀逼近欧阳啸日颈项,林故渊手心全是汗,不住地观察他如何出招,又要如何拆解,看到最后,汗水湿透脊背,只觉得谢离于武功的理解参悟简直如怪物一般,根本无法应战,每一招都被他使到了极致,变化到了极致。
欧阳啸日已明显不敌,身形踉跄,左右躲闪,谢离也不多与他绕圈子,找到一个空档,一掌拍过去,只听穿心裂骨之声,欧阳啸日向前一扑,脸上肌肉扭结,目眦尽裂,满脸是血,口中连喷出好大一股血雾。
谢离上前一步,稳稳接住他的沉重躯体,抚他后背,低声道:“好兄弟,你辛苦了,睡吧。”
欧阳啸日伏在他肩上,气若游丝:“你给他一个痛快,别——别折磨、侮辱他——”
谢离道:“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说着手心一抚,给欧阳啸日闭上双眼。
几人再不说话,明明是复仇之路,却各自心情凝重,一路向前走去,欧阳啸日、祝无心、崔左使、青牙朱忌、老婆娘等人都已被杀,其他业火堂、圣金堂自知不敌,尽皆伏首,跪在两旁,头也不敢抬一下。
易临风笑道:“聂琪白白霸占总坛了这些年,到了最后,连一个死士也不肯为他出手。”
林故渊道:“那欧阳啸日也一心求死,一招一式尽是灰心。”
谢离道:“若今日我是聂琪,你们——”易临风打断道:“你不是他,若今日在不积堂的是你,我们就算实力不济,拼着一口气不死,也要将敌人多挡在外面一刻,怕是梅间雪那副残骨,也要为你重新拿一回剑。”
酒酒道:“别往脸上贴金了,你们先前闹来闹去只知道吃酒胡玩,早有一分决绝,何至于今日。”
谢离和易临风都住了嘴,林故渊也忍不住一笑,道:“酒妹子这张嘴,好厉害。”
温酒酒叹道:“我算是看透了,你们这些人里,只有林大哥是个正经人,我以后还是找他说话吧。”
谢离道:“好蹬鼻子上脸,你林大哥一天说二十句话,有十七八句是对我说的,哪有你的份。”说罢又去看林故渊,见他走在这白骨遍地的幽祟地方,神朗气清,从容不迫,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又想到他这副冰魄傲骨,私下里却能任意亲近,更觉心情畅快。
仆役为他们敞开地宫大门,一路通畅无阻,迈入不积堂,只见大殿灯火通明,数百赭衫仆役面无表情,静静等在一旁,聂琪一身红衣,长发披散,歪坐在铜台高处,距离太远,看不清他面容表情,但觉疯癫无状,像个妖人。
“离哥哥。”他道,“是你来了么?”
那声音极清极甜,谢离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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