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东西?既丑且不能吃还不值钱……可孩子们视若珍宝,非要缝在左袖上,四处招摇。
陈敬时终于可以下地了,出门便见佩戴红袖章的小孩在四处巡逻,还热情洋溢的朝他问好,他随机抓过一只问:“今天怎么没上学?”
“堂叔给我们放假了,我们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那孩子说话也利索:“小叔公,没什么事我先忙去了,灾民要到了,我们得把物资提前分配好,及时发放给他们。”
陈敬时:……
他走进学堂,里面空无一人……哦不,有人,替他代课的小陈先生。
小陈先生歪靠在椅子上,正在看一本历代程文,手边搁着一杯热茶,怡然自得的样子。
陈敬时明知故问:“今天不是休沐日啊?”
陈琰抬起头,煞有介事地说:“我正在上课,一堂很重要的课。”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房子腾的怎么样了?”陈敬时问。
“起先都有情绪,不过听说有房租可收,大部分人还算配合,整个南巷一共腾出四十八间房、十二间小院、祠堂的四间厢房也可以利用,大概可以容纳七八十户人家,已经报到县衙去了。”
陈敬时点头道:“但愿一切顺利。”
三月十五日,淫雨霏霏,府里运送灾民的大船陆续抵达盛安码头。
“压轿。”
孙知县掀开轿帘走上码头,借着微弱的天光,看着甲板上密密匝匝的灾民,那些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他们背着包袱,挑着扁担,扶老携幼,满面风尘。
大船在码头抛锚,一时间,稚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伤病者痛苦无助的呻吟声,押送官兵无情的呵斥声连成一片。
他们的家园尽毁,土地被淹,开春辛苦种下的粮食也都化为泡影,他们站在雨里,绝望地看着码头上一众衣冠楚楚的官吏。
他们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像猪狗一样被赶进肮脏潮湿的窝棚,一天两顿白粥充饥,如果运气不好生了疫病而死,则会被撒上石灰拖到乱葬岗深埋。
县里的原住民会厌恶他们,听说朝廷下令各县打开常平仓和广惠仓放粮,那都是本地百姓辛苦积攒几年以备灾荒的救命粮,吃了别人的粮,受别人冷眼是必然的。
可他们不得不听从命运的安排,因为只有活下来,才有回到家乡重建家园的一天。
迎着风雨,孙知县拱手朝着大船作揖道:“诸位父老,本官盛安知县孙燮,在此迎候各位。”
为首一位年长的老者问:“您就是为孟氏女翻案的孙知县?”
“正是本官。”孙知县心想,这事儿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了吗?
“巨浪滔天,毁了我们的田庐,不得已背井离乡来到盛安以求活命,请大老爷救救我们吧!”
老者声泪俱下,跪倒在甲板上,身后的百姓如倒伏的麦子,黑压压的跪了下来。
“请大老爷救救我们吧!”
孙知县的眼睛湿润了:“诸位,快请起,快快请起!”
钱县丞也朝船上拱手,朗声道:“诸位,你们想必也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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