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有啥好笑的。他们非让我拿证据,可那个拐角正好没监控……算我倒霉,不过姓翁的也没怎么舒服,他这辈子都得歪鼻子。”
任河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很清秀又乖巧的容貌,有一种温顺的感觉——在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可是封燃从未想过,他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不由得问了一个很傻缺的问题:“能不能报警?”
“我打老师,有一群人看到了,而且男的摸男的,你懂吧?……反正现在成了我求着他谅解我。”
任河走了。
封燃第二天翘课送他去车站,翘的正好是一节微观经济学。
后来他跟那翁秃子打了一些交道,嘴又甜,赢得了翁秃子的信任。
终于逮住翁秃子独自在办公室,他随手把门一锁,打开录音笔,装作若无其事说:“老师,我昨晚在酒吧看到你了。”
那当然是因为他天天卡着时间盯梢,发现他每周固定时间去同一个gay吧。
翁秃子一皱眉,目光移到他的身上。
封燃一脸单纯的笑容:“老师,我也是……我们试试吧。”
当一群人扛着摄像机冲进那间旅店,撬开房间的门时,那老色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封燃把视频和音频选择性发到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又把材料寄到上级单位。各种压力下,姓翁的被开除了,而他,也失去了奖学金和深造的资格。
封燃不在乎。钱是很重要,可是有些东西更重要。
不过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的这事儿有点歹毒,说不定未来会遭报应。
无所谓,他认了。
有些因果,逃不掉。
也就是那年暑假,任河给他打电话,说可以来京城,这边机会多,工资是他们那的两倍不止,每一个人,都各凭本事赚钱。
封燃让妹妹住乡下的奶奶家,独自去了京城。
任河的乐队混出一点名堂,在网上发歌,收获了上千的粉丝,可是,他一直没找到想找的人。
任河染了头发,穿得很新潮,兴奋地向封燃介绍他们如何找场地,如何赚钱等等,帮他介绍了一些工作。
什么酒吧卖唱,什么平面模特……不过,最挣钱的,是帮人改装摩托、修各种车。这边的有钱人多,他们慷慨大方,碰上有技术,说话又好听的他,又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们。听说他的遭遇,很是同情,有些人甚至有意无意地多付一些。但封燃从不收多余的钱,还给老顾客打折。
封燃清晰地记着那两个月挣了五万多块。
他回去后带着妹妹走进最大的商场,让她想买什么买什么,自己在一边等着。
但妹妹挑的都是最便宜的货,一些内衣、一件外套、一双鞋……共计二百九十八块八。
他让她买点好的,她说这些就很好。
他还要劝,妹妹说:“哥,你的鞋破很久了,给你买一双吧。”
后来,他经常在京城闯荡,挣钱。各处都混熟、各种经历变多了之后,日子终于没有那么难过,刘莽一群人,也催得没那么紧了。
大学四年,他还债四十万,加上妈妈还的六十万,他还差五十万要还。除此之外,妈妈向亲戚借的三十万,也要还。
毕业后他去了一家私企,这地方出了名的强度大薪资高。
梦魇的结束,也是在这里。
雨夜,那又是一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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