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下班后已经凌晨一点,刚出门,就看到刘莽戴着个鸭舌帽,独自站在路口抽烟。
他没理,蹬着自行车离开。
直到刘莽握住了自行车的龙头。
浓重的酒气。封燃皱眉。
刘莽弹了弹他的休闲西装:“瞧你,穿得人模狗样的。”
封燃说:“滚一边去。”
刘莽一个虎扑,把他和自行车扑倒在地。
放在平时,封燃就忍了。跟这个地痞流氓,最好不要有什么大冲突。他们人多,吃亏的总是自己。
可是他最近天天加班,心情非常不好,刘莽直接点燃了那根导火索。
他和刘莽在雨中厮打起来。
他穿了一身改良版的正装,很不合身,紧绷在身上,活动不开,很快占据下风,被按在地上打。
见势不妙,想逃,但刘莽就像发疯一样死死地把他摁住。喝酒的人力大无穷,封燃眼前昏花一片,难以挣脱。
他不由得放声大叫起来,喊着救命。
可是今天实在是太晚了,又下雨,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就在脖子被死死掐住,眼前愈来愈模糊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从他的正上方,传入耳中,震动他的骨骼与血液。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声音,两种硬物撞击,闷闷的,还有金属的嗡鸣。声音停得果决,一点儿不含糊。
脖子上的力度,轻了。
视线变得清晰,刘莽的表情刹那间凝固了,就像电视里被暂停的人物,身体像一个木偶,缓缓地、机械地摔倒在一边,取而代之的,是站在他的面前,手持长棍,目光如刀的封晴。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目光灼灼如星。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威风的、伟大的、英雄般救他于水火的亲妹妹——封晴,把刘莽给敲了,敲的还是后脑勺。刘莽的耳朵里流出乌黑的血,她的力度只重不轻。
他脑海中闪烁着无数种可能性,时间停滞了,空气寂静,只有雨点不知疲倦地滴落、滴落、滴落。
血晕染开来,暗红色的,四散爬行,爬到他的鞋子,像某种讯号。他触电般弹开,把那根不锈钢的长棍夺过来:“你快走!快!!”
封晴极坚定,没有丝毫胆怯:“我不,我受够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拉扯之际,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急促婉转,封燃看逃不了了,快速说:“你就说你是路过,什么都不知道,你刚上高一,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封晴一字一句地说:“是我报的警。我会说,是他一直纠缠我们。如果我今天不这么做,他就要把我哥掐死了!我会说就因为我爸欠了他很多钱,他就要父债子偿,他逼走了我妈,整天骚扰我哥。我这几年保留了所有的证据,我还咨询了律师。我会把他们送进监狱,一定。”
封燃看着她,像看着一片虚无。无意识地后退两步,手里一松,咣当一声,金属棍子坠落地面。
他蹲下来,抱紧了头。
妹妹长大了,妹妹比他想象之中,懂事得多。
可是……
他组织好语言,极力平静下来:“你长大了……但你做的这些,我早就做过了。你知道上一次警察怎么说的吗,这些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他们想除就能立刻除的,最多在看守所待几天。而且就算刘莽进去了,还会有赵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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