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这是其一。”
手中的白玉兰塞到宫人手中,皇后缓声。
还有一点,是明家姑娘身子有损,生不了孩子。
皇后一日握着这个把柄,明家姑娘就不敢和她唱反调,得事事听命于皇后。
宫人眉开眼笑:“娘娘英明。”
皇后习以为常,笑而不语。
一只鸟雀立在柳枝上,扑簌簌扇动双翅,震得柳条乱动。
“少夫人,你在看什么?”
廊庑下。
松苓踮脚,顺着沈鸢的视线往外张望,只隐约闻得一声鸟鸣。
她笑着挽唇,“这声音,听着像是杜鹃。”
沈鸢低声呢喃:“……是么?”
她一整日神色怏怏,晚膳也只是草率用了两口。
倏尔瞥见从廊下匆忙走过的身影,沈鸢一惊,扶着松苓的手起身踱步。
“虞大人。”
虞老太医行色匆匆,俨然是刚从宫外赶回来。
他佝偻着身子,虚虚朝沈鸢行了一礼:“苏少夫人放心,苏公子今日醒了一回,眼下生命暂无大碍。”
“那虞老太医这会入宫,是为了……”
她转身望向身后谢清鹤的书房,“殿下病了?”
沈鸢愁眉锁眼,“殿下何时病的?病得可厉害?虞大人这两日可是得留在宫里?”
沈鸢心口惶惶,脸上的愁思作不得假。
谢清鹤怎么挑这会子生病,若是误了苏亦瑾,那可不是好事。
沈鸢忧心如焚,一心牵挂在宫外的苏亦瑾身上。
虞老太医从容不迫:“苏少夫人放心,殿下是右臂的旧伤犯了,不是什么重病。”
沈鸢拢着的双眉并未舒展,她低声:“那伤可是伤到筋骨了,殿下的手可还能拉弓执剑?”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日,可雪崩到如今已过去三四个月,若还能拉弓,谢清鹤应是不需要虞老太医日日在身边候诊。
旁的沈鸢并不在意,莫误了苏亦瑾就好。
虞老太医不慌不忙:“拉弓执剑虽不妨事,可终究还是比不得先前利索,还是得再将养将养。”
虞老太医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沈鸢并未听清,得知虞老太医明早会回苏府,沈鸢紧绷的身影舒展,她长松口气。
手中紧握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稍松,沈鸢往后退开半步:“有劳虞大人。”
虞老太医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下官还有事,先告辞了。”
沈鸢颔首:“虞大人,请。”
云横斜窗,浅淡月光如云雾落在虞老太医身后。
转过影壁,一路行至谢清鹤的书房。
廊下高悬着两盏紫檀嵌掐丝珐琅玻璃画花鸟纹宫灯,光影争辉,流光溢彩。
帘栊响处,崔武沉着脸:“怎么耽搁这么久?”
虞老太医拄着拐杖,慢慢挪步到屋中。
“碰上苏少夫人了,同她多说了一会。”
虞老太医躬着身子,细细思忖,“她似乎很关心殿下的伤势。”
书案后的谢清鹤忽的抬起眼皮。
虞老太医不敢有半点隐瞒,全盘托出。
谢清鹤不动声色搁下笔:“她只问了这些?”
虞老太医沉吟片刻,再次拱手:“……是。”
他后知后觉,除了谢清鹤,沈鸢好像不曾提过苏亦瑾半字。
思及沈鸢这些日子都住在东宫,虞老太医脑袋埋得更低。
烛光在谢清鹤锦袍上曳动,他起身,临窗对月。
目光往外眺望,正好瞧见沈鸢屋里还亮着灯,烛光通明。
暖阁杳无声息。
青釉浮雕莲花瓷烛台上供着一簇灯火,嵌贝流光阁帘后,沈鸢倚着青缎迎枕,她手中握着一方小小的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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