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沈鸢下颌的手指渐渐往后,谢清鹤掐着沈鸢的后颈,迫使她不得不抬头。
唇齿相碰。
最初的惊诧过后,沈鸢如临大敌,拼命朝后躲去。
斑竹梳背太师椅宽大,沈鸢整个人陷在太师椅中。
恍惚间好似又回到溺水那日。
窒息随着潮涌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沈鸢双手被湖中水草牢牢捆住,不得动弹。
她一次次想要挣脱湖水的束缚桎梏,可惜次次无果。
数不清的湖水裹挟着沈鸢,拖着她不住往下坠落。
耳边传来低低的一声闷哼。
却是沈鸢咬破了谢清鹤的唇角。
点点血珠子在谢清鹤唇上蔓延,刺眼灼目。
谢清鹤往后退开半寸,垂首。
沈鸢惊慌不安,诚惶诚恐,缩在太师椅中的身影颤栗抖动,如林中受惊的小兽。
茫然又无助。
谢清鹤声音缓缓。
“我等会要去坤宁宫。”
他嘴角还渗着血,破着的那道口子还在,汩汩血珠子往外冒。
谢清鹤悠哉悠哉,“若是皇后瞧见了,你觉得她会如何想?”
沈鸢心口骤沉。
她可以不管谢清鹤,不管皇后,可她不能对苏家不管不顾。
沈鸢颤巍巍抬起一只手,指尖颤动,轻抚过谢清鹤的唇角。
谢清鹤往后退开半步,避开了。
捏着沈鸢后颈的手仍然没松开,谢清鹤手掌笼着沈鸢的脖颈,似是捏住沈鸢的命门。
他冷笑:“怎么弄脏的,就怎么处理干净。”
沈鸢惶恐张瞪双眸,她耳尖如在胭脂水粉中浸泡过一样,面红耳赤。
双手垂落在袖中,迟迟没有动作。
谢清鹤淡漠瞥她一眼,抽身离去。
“等、等等。”
声音细弱蚊音。
沈鸢一手笼住谢清鹤的衣袂,蜷缩着往前。
谢清鹤不动如山,长身玉立,颀长身影映在玻璃炕屏上。
沈鸢半伏在青缎坐褥上,两只手攥着谢清鹤的袖口,一双浅色眼眸惴惴。
迎着谢清鹤平静冷漠的双目,沈鸢很轻很轻碰了下他的唇角。
血珠子如口脂落在她唇上。
她又往前半寸,动作轻如鸿毛,稍纵即离。
舌尖勾着一点血珠。
辗转捻动。
谢清鹤黑眸幽深,拢着沈鸢的后颈逐渐收紧。
蓦地。
一声惊呼过后,沈鸢又一次跌落在太师椅上。
谢清鹤唇角上的口子似是裂得更开了,血腥气在沈鸢唇间蔓延,几乎占据了她唇齿。
谢清鹤一如既往的强势,咄咄逼人,不容沈鸢有半分抗拒,也不许她有半分后退。
抵在身前的双手渐渐无力。
随后,慢慢垂落在扶手两侧。
参差树影在窗下摇晃,风过林梢。
沈鸢转首侧眸,如虚脱一样倚在迎枕中,泪水沾湿迎枕。
“这也是因为……殿下是太子吗?”
因为谢清鹤是太子,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对沈鸢做任何事,还不容许沈鸢有任何反抗。
即
便她已经成亲,已经嫁作他人妇。
谢清鹤眼中有餍足之意,难得有耐心,他一手拢着沈鸢入怀,手指拨动她耳边的金镶东珠耳坠:“嗯。”
沈鸢闭了闭眼,泪水滚过鬓角,她自嘲一笑:“我在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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