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刚踏出书房门槛,便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茯苓上前,未语泪先流,嘴唇抖得说不出完整句子。京墨还算稳重,只是眼圈通红,手里攥着刀柄。
“回去说。”宋昭冲他们点点头。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也不知为何萧钺忽然跟了进来,父亲还特意将她支走,不知商议何事。
父亲对萧王室一直忠心耿耿,刚刚还将自己托付给了萧钺……
还真是讽刺,她一直想逃,父亲却想将她往里送!萧钺还真会蛊惑人心,父亲为何如此信任他?
若想脱离萧钺的掌控,父亲那里定会费一番口舌,还不一定能达成,不如先斩后奏,待她脱身后,就带着父亲回南州去。
萧王室不管是兄弟阋墙,还是手足相残,亦或是弑父杀兄,就由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她这条池鱼想要游回南州,谁也阻止不了!
“楚楚可有信来?皇城司那封信呢?可寄出去了?”宋昭问。
茯苓摇摇头,“奴婢问过四夫人,说这个时节通信两到三个月都是正常的,让我们再耐心等等。”
京墨道:“那封信确实拆开过,还有芙蓉糕的事情,属下打听到赫连信不爱吃甜食糕点,那盒芙蓉糕赏给了家仆。”
还真是如宋昭猜想那般,赫连信为了掩饰自己不能食用芙蓉糕,戒了一切甜食糕点。那日在广福楼,她点的糖醋排骨,他却是用了的。
他这般处心积虑,为何偏偏执着于她?宋昭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心口那道早已愈合的伤痕此刻竟像烙铁般发烫。
“世子怎么了?”茯苓眼尖,“京墨你快去寻巫医来!”
巫医被四夫人安置在一处僻静的小院,拨了两个小丫鬟侍候着。
巫医很快过来,枯瘦的手指搭在宋昭手腕上,眉头却越皱越紧,“怎么这么不爱惜自个的身子?小小年纪忧思过甚,是有损寿元的。”
“这世间之事,如溪水过石,急不得的。”她嗓音低哑,却字字清晰,“你如今困在此处,是劫数,亦是机缘。若执意强求,反倒折了心性;不如顺应天时,既来之,则安之。”
她抬眸,苍老的眼底映着烛火,“伤疤疼,是因你总去碰它;心事重,是因你不肯放下。可有些路,走得慢些,反而能看清方向。”
“所以——”她轻轻抓住宋昭的手,“缓一缓吧,让该来的来,该去的去。”
宋昭麻木地点点头,却似未听见去。
“婆婆给我备一些常用的丸药吧,我待会带走。”宋昭道。
“世子还要走?这么晚了?”茯苓看了眼天色。
巫医却突然问道:“太子殿下可大好了?”
宋昭点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诧异,却被门外一个家仆的声音打断了。
“世子,四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宋昭便匆匆交代了茯苓几句,随来人去了内院。
只是没有想到,四夫人的房内坐着一位妙龄女郎,正倚在湘妃榻上,葱白的指尖闲闲拨弄着鎏金手炉。
第71章 吃醋了今生今世只她一人足矣!
她穿着杏子红的缕金袄,鬓边一支累丝金凤簪随着动作轻颤,在烛光中映出淡雅的光影。见宋昭进来,她眼睛一亮,立即放下手炉站起身来。
“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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