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整个皇宫,叹息道:“曾经我以为,宫里四方的天是困住我一生的地方,如今站在高处,这里也不再是囚笼,还是有些恍惚。”
“位置不一样,心境自然也不一样。”
萧衍之推着她往前走了两步,两人站在护栏边上,“怪朕,没敢早点告诉你,当年那个在你面前挨了鞭子的使臣,成了素有暴君之名的君王。”
桑晚心底颤动,又听他在耳边轻声询问:“若朕一开始便告诉你,阿晚还会像现在这样,同朕交心吗?”
空气中安静一瞬,风声从耳旁呼啸而过。
桑晚心脏一紧,缓慢摇头:“不一样,我先喜欢上陛下,才知晓您就是当年的人,无疑是锦上添花。”
“可若在国破时知晓,我不知道后面会如何发展,但我心中明白,不论您是谁,我喜欢的只是将我从南国接走,百般呵护的萧衍之。”
帝王手指倏地缩紧,桑晚的衣襟被他攥着,圈在怀中温热至极。
冷风吹不进桑晚的心,更吹不散徘徊在他们之间,这份浓烈又酸涩的情。
良久,萧衍之缓缓笑道:“朕的名讳,阿晚唤起来,格外好听悦耳。”
桑晚抿唇含笑,看着不远处。
宫道上一倩影缓慢向前,身后跟了一个侍女打扮模样的人。
身前是小太监举着灯笼,为其引路,看起来像此次进宫的贵女。
她眯着眼,仔细瞧着,“那是……白梦姑娘?”
“嗯。”萧衍之点头:“孟大人醉酒,估摸着今晚要留宿宫中了,朕命人先送她回去。”
帝王拉着桑晚,沿上来时的阶梯往下。
“这里风大,回吧。”
下去的过程并不磨人,桑晚被萧衍之牵着,这种感觉很安心。
“白姑娘不大适应京中生活,先前在明和殿,看她十分拘谨,孟大人终究是男子,顾及不到姑娘家心中的窘迫。”
“朕晓得,也是意外孟涞将她带入宫了,等事情尘埃落定,会赏赐她养父一家,让她回江州老家生活,免得在京中不自在。”
帝王思虑周全,桑晚放心不少,轻笑着点头:“陛下同我想到一处去了。”
萧衍之:“朕的皇后,识大体通人情,定会让众人信服的。”
……
下来时,元德清杵着阶梯侧面的石墙上正在打瞌睡。
萧衍之和桑晚互相看了看,悄声往后宫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桑晚才忍笑。
“元公公醒来不见陛下,怕是要着急了,夜里寒凉,就这样睡着恐得染风寒。”
“元德清年纪大了难免絮叨,一天总瞎操心些有的没的。”
路遇传口谕回来的安顺,帝王扫了眼他:“去乾德门让你师父回去歇息,今夜不必当值。”
安顺应了声,又问:“夜深了,陛下您……还不安寝?”
这个方向,明显不是回去歇息的,已经过了凤仪宫,眼瞅着就要进后宫。
萧衍之冷冷瞥了他一眼,安顺霎时出了身冷汗:“奴才多嘴,这就去找师傅。”
说着一连后退好几步,桑晚轻笑:“你且去就是,我还在呢。”
“是,奴才告退。”安顺拱手离开。
桑晚忍俊不禁,“陛下是天子,身边儿一个人都不跟着,他们担心也是对的。”
她大概能猜到萧衍之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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