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快到宫门,身后传来一溜烟的小跑声。
应是明和殿那边的动向,小太监得了信来报,安顺知晓后硬着头皮过来。
“启禀陛下,明和殿来人说,您离席后,太后娘娘带着宁王殿下和长公主也一同离席,孟大人醉酒,去池渊亭了,白姑娘落了单,正四处寻着。”
萧衍之:“派人送白梦回府,至于孟涞,由得他去。让内务府早日定下日子,那个北狄圣女,趁早送去宁王身边。”
安顺躬身:“嗻。”
再抬头时,萧衍之已带着桑晚一步步走向乾德门。
元德清年岁稍大些,比不得安顺年轻,等过来时,萧衍之和桑晚已没了踪迹。
安顺在城门下候着,并没有上去。
无声指了指那盘旋蜿蜒而上的阶梯,乾德门是宫里最高的地方,也是进出宫的必经之路。
送别将士们出征都在这里,最上面可俯瞰整个皇城,也能看到京中点亮的万家灯火。
“师傅,我们要上去吗?”
安顺问完,见元德清又要扬起拂尘,连忙躲远:“我去传旨,陛下方才有口谕!”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会儿上去扰了陛下兴致,那不是上赶着找骂?
元德清看着安顺小跑的背影笑笑,在台阶上缓缓坐下,候等。
桑晚越走越慢,到最后每上一层都要歇息片刻,冬日里平白沁出些细密的汗。
“陛下,歇息会儿吧。”
游东湖那日没上完的阶梯,今日算在这爬了个尽。
萧衍之松开她的手,转而在桑晚身前蹲下:“上来,朕背你。”
他是习武之人,饶是这样上了城楼的一半,也未曾听他大口喘气,且桑晚一层一歇,萧衍之的气息十分平稳。
桑晚犹豫片刻,缓缓爬上帝王脊背,双手环住他,笑得很甜:“多谢陛下。”
“朕背你上去,就这么高兴?”
萧衍之步伐稳健有力,桑晚身子轻盈,背起来并不费力。
他稳稳托着桑晚,又没忍住轻捏了捏手中那两团小巧的软肉:“肉都养到哪里去了,虽说身子好了,怎还这么轻?”
“陛下!”
桑晚顿时羞赧,又无法从帝王脊背上下去,“您的手……”
“朕的手如何?”
萧衍之笑着,故意反问,声音听起来舒畅许多,不似方才刚从明和殿出来那般惆怅。
“挺、挺暖和的。”
桑晚说的磕绊,明知道萧衍之是故意的,却也难以启齿,无法直言说出。
萧衍之将桑晚往上颠了颠,“是阿晚的这里暖。”
大氅从脊背披着向下,盖住了桑晚娇小的身子,可不就是她那里暖和吗?
桑晚气急,两只腿在空中来回地扑腾,不满地抗议着。
帝王又捏了捏那两团软肉,“别闹,朕若重心不稳,再摔了,阿晚可是要跟着受罪的。”
桑晚顿时安静下来,鹌鹑似的在他肩头趴着。
又上了几层,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忽感自己太乖了些。
“陛下又骗我,哪里是我动两下,您就能摔的了。”
萧衍之但笑不语,蜿蜒向上的阶梯好似已快要到顶,视线逐渐拔高。
桑晚安静看着远方,心中莫名宁静。
第一次感觉,离月亮好像更近了些,手可摘星辰,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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