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这寝衣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万寿节在即,各国使臣也快入京了,我心里总乱得慌。”
桑芸心被请进宫还挺意外的,宫外传言沸沸扬扬,还以为是桑晚心里难受,帝王请她进宫相陪。
临近宫门才知道,是桑晚想她了。
直到见她尚有心情窝在矮榻上做绣活,身边还养了只雪狐崽,便知她这几日过得不算差,悬着的心才放下。
凤仪宫内陈设奢华,下人簇拥,现在回想她在南国的日子,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桑芸心将寝衣翻了个面,看着内里的针脚轻笑:“来晋国这些日子,陛下将你护的很好,养尊处优,矜贵万分。使臣进宫,你慌什么?”
桑晚抿唇,她不好将宫闱秘事讲给桑芸心听,但总忍不住在她面前袒露最真实的一面。
使臣入宫,巫医在全力诊治宁王,徐若彤还被太后留在
身边扣着,加上萧衍之的寿诞。
她总觉得万寿节连着年关,会发生许多无法控制的事。
稍有不慎,便要在史书上留下一笔浓重的墨迹。
“陛下将我护的再好,这后位终究是我自己要站上去,不能叫外人瞧轻了。”
桑晚叹气,珠月悄然奉上两盏温茶,也退到殿门外,将这里留给二人叙旧。
桑芸心是第一次来晋国皇宫,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里比起南国昔日的宫宇,不知大了多少。
漆红的宫墙也更高,更巍峨。
若像曾经那样,守着后宫渺小的一间过日子,那抬头可就真是四方的天了。
凤仪宫地处中宫,在整个皇宫中间这条线上,往前走便是雍华宫。
帝后居所离得很近,奢靡程度也不是后宫殿宇可以比拟的。
桑芸心手指轻抚桑晚所绣的图纹,点头认可。
“你说得对,晚儿在陛下身边呆久了,成熟不少,眼界自然也更宽广,是该有自己的考量。”
雪团缩在桑晚腿上,露出半个脑袋,好奇地看着桑芸心。
狐狸崽很通人性,和桑晚相处久了,便十分粘人。
夜里还好,白日里若在笼中关久,便会叫个不停,打开笼门也不乱跑,只嗅着桑晚的气味,往她身边儿钻。
桑芸心实在喜欢,伸手轻摸了摸:“好可爱的雪狐崽,哪里来的?”
“秋狝时,它被狩猎夹困住,陛下路过看见,顺手将它带回来给我养着了。”
桑晚边说,边将它从腿上拎起来,一声声喊着它雪团的名字逗弄。
桑芸心笑道:“这名字和它,倒是相符。”
矮榻的案几上还放着薛瑶生前绣好的纹样,桑芸心转眼瞥见,好奇拿起逐一看着:
“难怪绣功如此长进,原来是有高人悉心指点啊。”
她随口说着,因着和林婉柔接手了皇家绣坊的缘故,对这些格外敏感,还以为是宫里司针署的杰作。
“短短几月,能在寝衣上绣出那些来,已经很可以了。”
桑芸心说完,见桑晚无声,抬眸看了眼她又陷入沉思的模样。
遂放下那些绣样,轻推了推桑晚膝头,“这寝衣我看了,若说想更特殊些,晚儿可以在衣角绣个字。”
桑晚回神,“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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