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痛,她宁愿死,也不愿再经历一遍。
秦臻儿看着萧衍之,真切道:
“陛下,太后娘娘做什么是不会告诉我的,我只需要听话就行,能告诉您的,已经言无不尽了,求您……”
萧衍之颔首,“朕会保你,回去若有人问起今日的事,你只管说,是阿晚见你容貌吃醋,刻意留下来敲打了几句,太后不会多想。”
秦臻儿起身福礼:“多谢陛下,臣妾告退。”
说完,转身离去,
桑晚本还沉浸在难言的情绪里,听萧衍之这样说,瞪大了眼扭头看向帝王:“我哪里有!”
“那是朕意会错了,方才阿晚将手抽离,朕还以为,你不高兴了。”萧衍之心知肚明地轻笑。
不过是一个保护秦臻儿的措辞罢了,桑晚不会真的计较,且她方才的确不大高兴。
那些宫妃看向萧衍之的眼神,就像久旱逢甘霖,她看了心里难免堵得慌。
“太后为何会突然将主意,打到北狄去?”
桑晚被萧衍之盯得羞赧,侧身坐下,转移话题地说:“按她的计划,宁王治好后上位,大可不必挑起两国战事,让局面陷入难地。”
“太后大概已经猜到,朕会让萧琼斓和亲北狄,晋国就她一位公主,太后不得不防。”
萧衍之说着,走下高位,站在殿中的鎏金香炉旁,看桑晚端坐在凤椅上。
“朕的阿晚,气质幽兰,又胸怀天下,有一颗悲悯之心,和凤位再配不过了。”
“陛下夸我的功夫,愈发厉害……”
桑晚面色一红,起身走下放着凤椅的主位,又想起秦臻儿那副面容。
“秦采女说的江湖游医,可是钟太医口中的南国巫医?”
萧衍之点头,拉过桑晚的手走向后殿:“除了巫医,也没人会有这等秘术。”
“钟太医曾言,巫医损人寿命,是极阴之术,那她的寿命,岂不是……”
桑晚呼吸一滞,抿唇没再说下去。
正值午膳的时辰,宫人们已在后殿布好膳食珍馐。
“恐怕不会有多长了。”
萧衍之牵着她入座,宫人奉上湿濡的巾帕,试毒太监已悄然退下。
帝王晃了晃桑晚手臂,将她神游的思绪拉回。
询问的口吻又带了丝试探的意味,说话的语气却是笃定:“朕今夜要留宿。”
*
长信宫内,柳文茵一回去就大发雷霆,将殿内名贵的摆件儿砸了个遍。
顶着肿胀的脸,骂人的声儿却是尖锐,话里话外离不开桑晚小人得志。
传旨的太监紧随其后,勒令她搬离主殿。
依着她采女的身份,连偏殿都是奢侈,只能住到长信宫侧殿去。
比起主殿,小了许多,更是简陋。 :
随着宫门处的太监扬声:“太后娘娘驾到——”
柳文茵这才停下手中动作,殿内已经一地狼藉,满是碎瓷片。
她小跑着出去,跪倒在姚淑兰面前:
“母后可要为臣妾做主啊!不过是去看看桑晚,便平白受了这莫大委屈,陛下也太宠着她!”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要稳重才是,如今这幅鬼样子,哪里还有半点仪态!”
姚淑兰冷冷瞥了她一眼,又看见正殿内的狼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若不是柳家再无适龄女子,她也不想用柳文茵这么没脑子的人。
“哀家两次在朝堂上,挑起那亡国公主的风波,皇帝本就心生怨气。你倒好,上赶着送上门去让他出气,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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