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终虽有些奇怪,为何天子驾崩,指挥北府军的变成了太子妃。
但眼见刘牢之是这个态度,他连忙应道:“明日午时之前,我便从军中选拔出二百精锐,交与太子妃验看,倒是这精锐统领,我想今日就举荐一人,请您过目。”
见王神爱颔首同意,他当即朝着下方招手。
一个身着筩袖铠,头顶五色帢的领队立刻快步小跑,登上了城楼,朝着几人跑来。
刘牢之眯了眯眼睛,凝视着这道身影。
他在被辞官前,并没有对此人的印象,但见他相貌奇伟,身量颇高,铠甲之下是一身操练出来的腱子肉,顿时便可确认,孙无终会举荐此人,绝不只是因为交情,而是因为此人确有本事。
王神爱也瞧见了这人的模样,便朝着眼前这行礼的小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忽然被征召到大人物的面前,这小卒也不见慌乱,朗声应道:“在下姓刘,单名一个裕字,表字德舆,是孙将军帐下司马。”
孙无终一把拍上了他的脑袋,“什么德舆不德舆的,咱们北府军不讲究这个。”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贵人的注视下,又讪讪将手收了回来,挤出了个若无其事的笑容,转向了王神爱。
“您唤他小名寄奴就好,此人勤勉善战,是个好用的人才。”①
第9章 坏了,反贼竟是我自己
“寄奴?”
“是寄住的寄。”刘裕向着面前的贵人解释。
从身份上来说,他只是个“小卒”,需要经过孙无终的引荐,才能走到有地位的人面前,但他今年,其实已过了三十岁。
一个出身底层的人,哪怕是在北府军中,也需要花费这样多的时间,才能站到人前,这便是今日的现状。
好在,刘裕不是个喜欢自怨自艾的人,以他今时的年龄,也已可以坦然地提及往事。
“家母诞下我后不久,就因产后疾病而死,我……父亲无力负担养育一个孩子,想将我丢了,是姨母垂怜,将我接到家中抚养,便起了个寄奴的小名。”
“原是如此。”王神爱若有所思。
寄奴啊……
她也只是恍惚了一瞬,就道:“那就你了。”
孙无终面颊一抽:“就……就这麽定了?”
他是在推荐人选的时候,拿出了他认为最合适的答案,但也不能这麽草率吧?
王神爱道:“我让你筹备精兵,你没有上来便排出二百个人,而是说明日午时前选完人,可见你这将军当得并不轻率。”
“再看这位刘司马,一看便知在习武事上未曾懈怠,还目光清正,为人沉稳,也不怵提及家世过往,是个实诚的好兵,这卫队统领的位置他自然能做。怎麽?反而是你这个举荐之人少了些胆量?”
孙无终猛地一个点头:“您说得不错,他能不能扛起重任,您一试就知。”
王神爱拊掌,“这才像是要上战场的人该说的话。”
“刘将军——”
刘牢之立刻上前。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当“刘将军”三字从王神爱口中说出的时候,同在此地的孙无终和刘裕,都朝着他投来了一个羡慕至极的眼神。
刘牢之却莫名一阵后背发凉。
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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