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凤眼通红,看向他时,满是决绝。
他被她盯得心?神纷乱,上前扯下了她口中那?块染了他血的丝帕,胡乱扔在了地上。
“陈定霁,你不让我说话,是不是自?己也?心?虚了?”她咬着牙,只直直地盯着他,“怎么,过了这么久,是已?经想?好了,如何?向我交代的托词了吗?”
“托词?哼,”陈定霁冷哼一声,“我陈文光从来行事光明磊落,不会说谎,更不会食言。”
“那?你告诉我,夏谦为何?会突然自?尽?”她又提高了音量。
“从我们出发?去延州那?日起,我便命人将他从京兆府衙门的地牢里带出,除了不让他出门活动?,一切如常。他自?己受不得这屈辱上吊自?尽,你为何?,会要来质问我?”他深吸了口气。
“夏谦一向隐忍坚强,父母双亡都不改大志,这样的人,难道?会想?不开,要在这苦尽甘来之前自?尽?”她不依不饶。
“他可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陈定霁顿了顿,“在你上次去地牢里看过他之后,他便已?经自?尽过一次,只是被旁人给救下了。”
“你现在才来告诉我这些,我很难不怀疑,这些都是你编造的。”
庄令涵苦笑了一下,地牢那?日,夏谦将他为她能考虑的全部,费尽心?思地交到?了她的手上。
原来那?时,他便已?经想?到?慷慨赴死了吗?
一个想?放弃自?己性命的人,无论如何?去阻止,到?最后,恐怕都是徒劳,这些,她其实都知道?。
但转念一想?,究竟是谁将她、将夏谦逼到?这条绝路上来的,不是眼前事不关己、道?貌岸然的陈定霁,还能是谁?
“我对你,对夏谦,已?经仁至义尽,若你非要这样纠缠下去,”他又深吸了一口气,话语中,竟然有了一丝颤抖,“我很难控制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本来就是疯子,”她冷笑一声,“反复逼我要挟我恐吓我,你害我在延州差点丧命,又口口声声答应了我要好好待我前夫,现在呢,你得到?你想?要的了,而我,却失去了所有!”
“庄令涵,你失去什么了?嗯?”她竟然真的辱骂他,他伸手,便捏住了她的下巴,狠狠用力,“你敢说你是真心?想?跟我回来长安,不是为了替你那?前夫求情,你会主动?亲我,对我投怀送抱?”
“是啊,我承认,我是目的不纯,我的眼里从来,从来都没有过你。我的演技如此拙劣,你不也?被我骗得团团转了?”她又笑了,明明眉头皱得死紧,却依然咧着嘴,目眦欲裂,“你可是堂堂大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书令陈大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是小菜一碟,为何?又要反复与我纠缠?我稍微主动?那?么一点,你就就范了。你说,要是你那?帮对你耳提面命的属下知道?你对我这样,会怎么看你?”
她说他疯了,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她一向对他算是恭顺,即使是伶牙俐齿地反驳,也?从未用过这样嚣张到?不顾一切的态度,嘲笑他的愚蠢,讽刺他的色令智昏。
她已?经没了掣肘,他又能将她如何??
“他们不会怎么看我,”陈定霁沉声,根本没有如她预料地那?般发?怒,而是松了手,又一把将她腕子上的那?条绑了许久的系带解开,“他们只知道?,他们效忠的君侯神威,只需要动?动?手指,那?个被他玩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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