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旉就站在江堤前, 指挥厢军与隶民加固江堤。
“轰隆——”
江堤某一处轰然开裂, 裂口里溅出来的江水溅了第五旉一脸、一胸。
“堵上。”他开口。神态冷静。
便有厢军抱着沙袋和石头堆过去,堵住洞口。
但是堤岸只要破了一个口,溃败是迟早的事。
随行的小太监吓得差点要躲起来,但看了一眼自家长官, 还是抖着腿出声:“大总管,这江堤眼瞧着守不住了, 你千金之躯何必……”
第五旉淡淡一个眼神过去, 小太监顿时噤声。
——离得近, 能看清。离得远, 别说是大总管,你就是皇帝本人,也得用喊的。
陆山岳和其他陆家人推完一车沙土过去后, 慢悠悠走到第五旉身边, 气定神闲地说:“大总管当真是恨我陆家, 这个时候也一定要将我们家人调到这里做事。”
第五旉又看了一眼江堤,转过身去看陆山岳:“这难道不符合规矩?”
陆山岳点头, 认同:“确实, 隶民就该干这些事,符合规矩。”
于是又转身, 继续搬运泥沙去加固江堤。
为了他们自己,也是为了房州城里的百姓。
房州城里。
房州通判亲自背着一名腿脚不便的老人,在黑暗中和其他官兵百姓互相呼应。
一部分背人背物,一部分清理道路,维持秩序。
背人背物那一部分人累了,就和维持秩序的人交换位置。
若是其他州还不一定能这样,但房州通判以身作则,洪水来了也不先跑,又在大雨中敲锣呼喊,定了民众的心,平日里又御下有方,这种时候才能把场面稳得井井有条。
在古代,许多人眼里,当官的命确实比小吏、衙役、百姓的命贵,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认同的。一个命贵的人,愿意留下来和命贱的人同生共死,命贱的人心里也就不那么恐慌了。
远处突然传来呼声:“前方可是州衙中人!”
房州通判还未来得及答话,那远处便又有人大声:“九郎!我瞧着好像是通判!”
九郎?
房州通判喜不自禁地大声说:“可是陆九郎?”
远方又传来呼声:“是我!”
双方在风雨中慢慢近了,房州通判定睛一看,发现果真是陆安,对方手里拿着个拐杖探在身前,笃笃笃敲着,应当是用来开路,避免绊到撞到东西的。
好巧思!
房州通判不禁在心中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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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简单的夜里探路的东西,怎么就没人想出来过呢?
——盲杖是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发明的。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九思!你那边还有车吗?我这儿有老人孩子走不动道了!”
“有!”
双方汇合到了一处,水已漫到了大腿,陆安将一个小孩抱起来,放到堆物件的长板车上,又多叫来两个青壮一起推车。
陆安一唤就有人动身,房州通判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又看到陆安身上似乎有血迹,便着急了:“九思?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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