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又沉默了,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教导主任的脸有点挂不住,忍不住又出言催促:“喂你还在……”
“您好我是薛总的助理,”这回换了个人,“薛总今天下午晚宴之前有时间,请问届时您这边方便会面么?
“……方便。”教导主任没想到这么顺利。
“好的,今天下午五点三十分左右,薛总会登门拜访,请您预留出时间。如果后续情况有变动我会再和您联系。”
“不打扰了,再见。”
挂了电话薛里昂和教导主任面面相觑,两人沉默半晌。
“你别想跑,拿支笔,坐那,写检讨。”
·
薛里昂坐在窗前,捏着笔,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一天的时间,他的心理活动已经从“薛锐再晚点来,有没有可能不来了”变成了“薛锐快来吧,要死死干脆点”,毕竟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伸缩之间,最是一个煎熬难受。
果然,在快到五点半的时候,薛里昂看见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停在办公楼下,驾驶座旁边的车门打开,薛锐从里面走出来。
他一个人来的,穿着铁灰色的西装,树影斑驳落在他白色衬衣,他抬头看了一眼,惯常的图景有了焦点,对面教学楼玻璃窗上映着的晚霞黯然失色。
薛里昂记得见过他们班一个女生发的动态,好像说,中学的时候看见的晚霞是最灿烂最难忘的。薛里昂本来还挺相信的,现在看来是假的。
有些人,只要站在那里,就好看得让人记不起来看晚霞。
这是薛里昂第一次被成功请家长,然后他看着薛锐全程几乎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老师那边的赔偿我会负责”,第二句“舆情公关会有专门人员和学校对接解决”,其他的就是教导主任激情演讲输出。
最后两人一块从教导主任办公室出来,天已经黑透了。
“上车。”薛锐说。
薛里昂迟疑了一下,然后乖乖坐进副驾驶。
第11章
一路上,薛里昂频频用余光看薛锐,希望能从薛锐脸上看出点什么。当然,他更希望薛锐能直接跟他说点什么。
薛里昂也不太理解自己的这种心虚是因为薛锐是“家长”还是别的什么。但是薛锐不说话,他还真的挺难受的。年轻人总是比较容易沉不住气,在他们等过三个绿灯都没能过去的晚高峰里,薛里昂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你,不问点什么?”
“问什么?”薛锐低头看了一眼中控台显示的时间,还是没给薛里昂眼神。
薛里昂观察一下薛锐的神情,叹口气,找了一个他觉得最严重的控诉来反驳,说:“他是自愿的。”
薛锐听完嘴角略弯,像是笑了,这让薛里昂有些茫然。
“漂亮吗?”薛锐问。
薛里昂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那个老师,说:“挺……好看的?”
“这是你最后一次因为感情影响自己的处境。”
薛里昂没有从这句话里听出责怪,这让他许久未用的良心,稍微受到了一点刺激。
叛逆期的小孩就是这样,当他做错了事,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不在乎谁骂了他,或者谁踢了两脚,但是如果你关心他,他就会默默开始自责。
车子停下的时候,薛里昂发现薛锐没有把他带回住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他之前从来没来过的,但是薛锐做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