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萧衍阴森森笑了起来,颇有几分邪性。
他缓缓起身走到铜盆边净手,拿干净帕子擦净手上的水渍后,冲沈士怀说道:“舅父觉得外甥的射击技艺可比得上燕王?”
沈士怀:“自然比燕王更胜一筹。”
萧衍眼角含笑,“万一手抖了呢?”
沈士怀:“……”
江致深咬牙切齿,“请殿下三思,莫要不知轻重!”
萧衍“啧”了一声,自顾坐回桌案前,拿起那把弓-弩娴熟地上箭矢。
瞅着他的举动,江致深有些发慌,心惊肉跳地看向沈士怀。他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用眼神表示萧衍知分寸,不会动真格的。
当时两人都觉得萧衍不会杀人,毕竟为了一个女人与江家闹翻代价太大。
上好箭矢的弓-弩被萧衍握在手里,缓缓对准了跪在地上的江致深。
他微微眯眼,那箭矢原本是要对准江致深头上的桔子的,却鬼使神差地对准了他的眉心。
萧衍直勾勾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老儿,想起程烟曾问过他的话。
“任郎君会不会像继父那般待我?”
当时他回答:“我欠你一条人命债,得还。”
以及,“萧郎君会护着阿烟,不会让阿烟受委屈,对吗?”
“萧郎君还会做主替阿烟挑全京城最俊最好的郎君做夫君,让阿烟有枝可依,对吗?”
还有他在病中问她会不会走,她回答说不会。
她说不会。
可是她还是走了。
他欠了她两条人命债,曾跟她拉钩做过保证会护她周全,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那个又傻又天真的小村姑信了……
她信了。
内心深处的仇恨犹如魔鬼般蚕食了萧衍的理智,他冷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江致深,动了杀机——哪怕与江家撕破脸皮会造成时局动荡。
从小到大他就学会了忍耐,处处身不由己,事事顾全大局,唯独这次,他想遵循内心。
只遵循内心。
指尖,忽地扣动弓-弩扳机,箭矢急射而出,朝江致深眉心射去。
一击即中!
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系统检测到了萧衍的行为举动不符合原剧情走向,自主开启了防御纠正功能。
那箭矢在射穿江致深眉心的瞬间,化为了一道灰烬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衍眨了眨眼,跪在地上的江致深没有任何反应,还顶着桔子,好端端的。而那支射出去的箭矢还在□□里,未曾动过分毫。
一切好似一场梦,一场臆想。
萧衍端坐在桌案前,脑子仿佛短暂地卡顿了,一时有些茫然。
可是杀江致深的念头深入到了骨子里,他回过神儿,再次扣下弓-弩扳机。
那支箭矢再次射击而出,却射偏了,从江致深头顶飞过,钉到了门上。
江致深被吓得瘫软在地,沈士怀连忙安抚他的情绪。
谁都没料到,萧衍竟然上了第二支箭矢。
这一举动把江致深吓坏了,慌忙躲藏到沈士怀身后寻求庇护。
萧衍冷酷地对准他们,命令道:“沈中书且让开。”
意识到他动了杀机,沈士怀气急,懊恼道:“殿下莫要胡来!”
萧衍眯起眼,表情深冷,不像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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