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士怀暗叫不好,匆忙把江致深护出殿外,他连滚带爬地跑了。
哪晓得下一刻,萧衍便冲破沈士怀的阻拦,提着弓-弩追了出去。
江致深哭嚎着喊救命,周边的宫人侍卫受到惊动,全过来探情形,只见萧衍拎着弓-弩对准江致深射-杀。
他的射击术素来精准,明明看到箭矢穿过江致深的后背,那厮却未受分毫损伤,再看弓-弩,箭矢并未发出。
他愣了愣,再次追上射-杀江致深。
结果还是一样,箭矢无法射出。
萧衍心中生疑,懊恼之下胡乱射击,箭矢射到墙壁上发出短促的碰撞声坠落在地。
这情形令他心中疑云更盛。
他铁了心要取江致深性命,不顾曹公公等人阻拦,弃了弓-弩,顺手从侍卫腰间拔剑追去。
沈士怀暴跳如雷嘶吼道:“快去拦住他!快!”
众人一窝蜂朝萧衍追去。
江致深一边哭嚎一边骂骂咧咧往宫外跑,他本就上了年纪,又不会武,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哪见过这样的阵仗?
永安宫委实太大,江致深跑得满头大汗,身后的萧衍提着利剑不顾众人阻拦飞奔追击。
那老儿到底比不得年轻人,最后跑到西华门被萧衍堵截在胡同里,没有任何退路。
萧衍步步逼近,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誓要将他斩杀。
江致深惊惶斥责道:“萧二郎你莫要胡作非为!这里是皇宫,容不得你乱杀朝臣!”
萧衍死死地盯着他,冷酷道:“我连皇帝老子都不放眼里,何况你这老头儿?”
“你!”
也在这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士怀高声道:“二郎切莫胡来!”
萧衍不予理会,提剑朝江致深砍杀而去。
怪事再次发生,当剑刃贯穿过江致深的身体时,却消失不见了,他竟然毫发无损!
萧衍大为震惊。
追上来的侍卫们忙冲上前拉架,反而激怒了萧衍,凶性大发,直接把他们捅死了几个。
见此情形,沈士怀愤怒咆哮道:“二郎你疯了不成?!”
萧衍却视若无睹,丝毫不顾满身鲜血,非要把江致深斩杀才会善罢甘休。
那种偏执吞噬了他的理智,变得疯狂且暴躁。
他像着了魔似的一次又一次砍杀江致深,偏偏那人却像有上天护佑一般,不论他怎么斩杀,还是毫发无损。
萧衍被这诡异的情形逼疯了。
程烟的死令他恨到了骨子里,而杀江致深是他的宣泄口,现在他却无法杀他泄恨。
江致深被他按到地上往死里捅,沈士怀愤怒之下拎起一块板砖朝他的脑袋拍去,试图把他打晕。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萧衍挨了一记,顿觉头晕目眩。
猩红的鲜血从发中沁出,萧衍眼下黑沉,头痛欲裂。
那种锥心刺骨的钝痛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彻底将他淹没,他丢下利剑,抱头发出痛苦的哀嚎。
无数记忆碎片在识海里翻涌。
有小时候依偎在沈氏怀里的安稳,也有被萧干安训斥时的恐惧,还有外祖沈焯的严厉教导,以及跟兄长萧珂之间的暗潮汹涌……
数不清的记忆在大脑里乱窜,挤压他的意识,最后只剩下程烟那道令他发狂的声音。
“萧郎君会护着阿烟,不会让阿烟受委屈,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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