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之权,康妃刚寻回的弟弟封侯,赐名康忠,三皇子封晋王。”
“是今天下的旨?”
影子一板一眼道,“两刻钟前,谨身殿传旨。”
青年抬眼看着袅袅青烟后的牌位,许久不语,直到身体的伤病无法压制,再次撕心裂肺般咳嗽起来。
“殿下……”影子近乎永远平静的语气出现些许波动,主动靠前了一些。
晦涩的烛火映亮了他眉心的红痣,这位春和殿太子身边最信任的近侍,竟是一位二十多岁容貌清秀的哥儿。
元化帝不喜欢哥儿伺候,在如今的皇城中,位置较高的侍从里很难找到哥儿的身影,太子殿下身边的十六,是个少有人知晓的例外。
太子嘉泓渊攥紧手掌,片刻后强行压下不适,轻描淡写道,“无妨,这身子从出生起便不好了,不在这几个月。”
他吩咐,“十六,你替孤出宫一趟,去辽州。”
十六低头应是,但没有移动。
嘉泓渊见状挑眉,“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难道还要孤给你解释?”
“属下不敢。”十六咬了下唇,起身要走,嘉泓渊却叫住了他。
“孤尚未说完首尾,你急着去做什么?”
“……”
嘉泓渊又轻笑,如画眉目在烛火中舒展,说不出的俊美无俦,晃入十六冰冷无情的眸子。
他掩面轻咳了几声,才说到,“吴深在靖山卫立了功,孤这个做表兄的非但无法庇护他,还害他得不到晋升,你替孤去看看他,好让孤安心。”
十六默然点头,嘉泓渊说什么,他便记什么,信什么,一名暗卫理应如此。
“如今的东宫已没什么好东西了,大件的太显眼,你去药房多取些名贵药材带去吧,孤这个太子只要还没真被废掉,他们断什么也不敢断药。”
“多少人都说……孤活不过父皇啊……”
十六缄默不语,只是安静地听嘉泓渊说着,自母后薨逝后,从小到大,只有在面前仅剩十六之时,嘉泓渊才敢说一两句心声。
但也仅限于一两句而已。
“取药材时,多取一份,从靖山卫回来路过襄平府,再去漳县的杜家村见一见杜云瑟,你还记得他吗?”
“文先生高徒,曾与殿下同窗共读。”
嘉泓渊颔首,“杜云瑟此人……”
他看着十六板着的脸,突然轻笑,“倒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看中老家那位童养夫郎,当初四处拒婚,孤还以为他只是无意于这些。”
“他家夫郎身体也不好,你送药过去正解了燃眉之急,除此之外不必多说什么,送到就回来吧。”
十六应声离开,临起身前,他一板一眼地说,“采薇姑娘让我提醒殿下用膳服药。”
嘉泓渊嗯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怕孤,才每次都推你出来的?”
十六不说话,嘉泓渊挥了挥手,让十六退下。
被软禁之前,外头都说太子殿下虽身体孱弱,却是光风霁月般的人物,对人对事都再好不过,不像陛下倒像先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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