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吃痛,又不敢甩开,只是低低抽了口气。
“你痛了吗?”忧忧很快察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的情绪又变得惊惶。“你说他明天会回来,那是真的吗?他真的会回来吗?”
“是真的,我保证。”舒细致地拉好被子,“睡吧。”
然后他想小时候一样,在忧忧的额头印了一个晚安吻。
药效上来,忧忧终于睡去了。睡着的忧忧不会说话伤人,美丽安恬,仿佛一个天使。舒这才得空去换洗一番,把缴获的“脏物”扔进洗衣机,然后倒在垫子上。
病重忧忧睡得很浅,一有动静舒就上去查看,几乎整晚都没有合眼。等到忧忧睡熟,天已经快翻白。
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舒也是累极了,竟比忧忧睡得更久。醒过来时,他发现忧忧已经醒了,正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他,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
除了眼圈下的乌青,舒一切如常,从垫子上起身,拍了拍衣服的褶皱。他已经准备好迎接忧忧的挖苦,都当做耳旁风。
谁知忧忧还在震惊中,不能言语,甚至不敢眨眼。收拾了沙发垫子,舒揉着眼去另一边的卫浴洗漱。谁知刚掩上卧室的门,就听到一连串沉闷的响声。
他急忙赶回来,发现是忧忧一时情急,从床上摔了下来,然后扶着床柱,跌跌撞撞追出了卧室。
“你是病人,不能乱跑!”舒看到忧忧身上擦破了皮,又心疼又气急。“回到床上去!”
忧忧看到他去而复返,仿佛终于确认这不是一场梦,也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还算是那样屏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眼睛开始泛红。
仿佛一眨眼,舒就会彻底从眼前消失似的。
舒没有办法,扶着忧忧回到床上。“我只是去洗漱。”他无奈,捞过梳子给忧忧顺头发,又试了试额头的温度。
“感觉好点了吗?”
忧忧什么都没说,扭过头去,但身体还绷得很紧。
舒很有耐心,治疗也不急于一时。换了毛巾和药物,他放上一杯水,叮嘱了几句食物在哪里,然后就准备推门去上班。
谁知他刚穿上外衣,忧忧就又赤脚追了出来。漆黑的长发披散,配着苍白而美艳的面孔,仿佛一位勾魂摄魄的修罗。
“我去上班。”舒在他的注视下,拾起了钥匙圈。“晚上就会回来,你好好休息。”
7 病 (下)
为了处理昨日积压的工作,舒这天工作到很晚。
回去时已经深夜了,路上行人都稀少。园区很安静,远远地,就听见卧室传来一阵阵玻璃被砸烂的声音。
可是门锁一转动,那些暴虐的动静突然就消失了。
舒就当不知道,如常进屋,例行收拾了一下,冲了个澡,然后提着东西上楼,走进卧室。
忧忧已经躺在被子里,听到他进来,恹恹地眯眼追索着舒的身影。
舒果然看到白天留下的水杯不见了,地上虽然没有痕迹,但还有没处理完的玻璃渣。
“把手伸出来。”还是舒先开口,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醒着。”
气氛一时很古怪。谁都没有原谅对方,但又不得不为了某种目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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