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隔了一个时空,余曜也好奇这里的阿斯本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有哪些不同之处。
祁望霄自然无有不应。
两人只带了几位安保人员,就一起出了院落。
余曜原本想的是,带安保可以起到保护作用的同时,还可以在道路不便时帮助他们两个轮椅人士。
但出了门,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和记忆中的阿斯本一样,打一出门,他们上的第一条道,就已经被滑雪村的工作人员仔细清理过。
没有积雪,没有冻冰,裸露出来的干净地面只有两侧才保留着厚厚雪层的原生野趣。
而当他们走上林间小道,迎面而来的不少人都拥有着一张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熟悉面孔。
他们显然也都认识余曜。
狭路相遇时虽然都在礼貌客气地让道,极其克制地点头微笑,但却怎么都遮不住眼里那种普通滑雪爱好者对于专业滑雪天才的赞赏和向往神采。
还是他们带着的小孩子们更大胆些,时不时就会热情地扬起冻得粉红的小脸,对轮椅上的少年打招呼。
“嗨!余!你的腿有好些吗?”
余曜只得不断地重复回答,“你好,谢谢你的关心,比昨天好多了。”
偶尔也有努力想多说几句的,余曜也很耐心,一一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他们的问题大同小异,少年的回答也相当雷同。
“是的,是在乔戈里峰受的伤,那座雪山充满着危险和神秘。”
亦或者是,“很遗憾,但我的确不打算参加这一次的x-games比赛,或许你可以期待下一个雪季。”
话题基本上进展到第二个回答,提问的小孩子连带着他们的家长都会露出如出一辙的沮丧神情。
但出于教养,基本上都还会鼓励一句。
“真的吗?那我明年冬天还来阿斯本度假!”
小孩子的笑容纯真无邪,只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内里的失落。
这可比网络上单薄的文字更加深入人心。
余曜看在眼里,面上虽然仍是温柔浅笑着,心里没能完全被压下的那股莫名滋味却是在不知不觉浮上心头。
少年心知肚明自己心绪起伏的根本原因。
其实都在于他本身其实并没有完全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软组织损伤而已,没有伤及骨头,韧带也只是有撕裂的症状,又没有完全撕裂,对于累累伤病的专业运动员来说,其实问题并不是很大。
就算还没有到拆石膏的时间,还疼着,也只是几针封闭亦或者是止痛药的事。
只是那道自己肩上的任务还很繁重,务必要尽可能保护好身体的执念困住了自己而已。
余曜在凛凛的冷风里慢慢呼出一口气,在打招呼的人们渐渐离去,越来越靠近雪山缆道时陷入了沉思。
他的视线也越过树枝,越过积雪山石,静静落到远处天边连绵起伏的雪山脊线上。
祁望霄落后一步,目光尽数沉默地落在少年此时骤然落寞的背影上。
其他安保人员则是自觉退后,尽可能地不发出除呼吸和心跳以外的任何声音。
一时之间,天地山雪里,余曜只能听见风声和远处雪道上欢呼吆喝的游客声。
这里似乎离滑雪学校常年包场的雪道据点很近。
余曜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没多久,就听见了一群青少年们叽叽喳喳的靠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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