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也就在村子里很好卖,刘香兰兜里装的银钱多,心里也满意。
肉卖过后,灶房的事情有妇人小哥儿忙碌,前来帮忙的汉子都没什么事了,几个就围在一起玩儿小赌注的骰子,入冬就快要过年了,又有一顿肉吃,大伙儿都喜欢去玩会儿儿。
“放远,你来不来两把?”
张放远摆摆手:“我去趟茅房,你先玩着。”
他钻进屋里,许家在村里算是不上不下的人家,日子扣扣搜搜的也是能过,屋子不算多,但是祖上传下来的房子比较宽大,构造和张家不同,他左个门槛右个门槛,不知怎的跨到了个小屋子旁边。
“禾哥儿,快把肉煮上,菜的料子给放好,妥当了就去灶下烧火歇息一会儿,你也忙了这许久,让二姐来吧。”
张放远听见软蜜娇柔的声音失笑,都妥当了还要你忙个啥?他闻声不由得偏了偏头想看看是哪个姑娘这般会说谈,举头只见屋里有两个年岁不大的人,一个姑娘一个小哥儿。
没有上前询问,他一下子便晓得了两个是什么人。
都说许家没有儿子,老大小时候就夭折了,现下只有一个姑娘和小哥儿。二姑娘许韶春白皙水灵好生养,是闻名十里八乡的村花,但老幺许禾却生的面黄肌瘦身子骨差,灰头土脸的一点不随他姐姐。
村里人茶余饭后总爱多嘴两句,同样的爹妈怎么就生出两个大不相同的儿女来,在姐姐的对比下,禾哥儿更是不起眼。
张放远瞧掐着腰立在灶边的小姑娘珠圆玉润的,一张脸儿白里透红,黑溜溜的眼睛搭上红樱桃似的嘴唇,一身娇俏的宝蓝色里绒冬衣,活脱脱就像是大户人家里骄养的宝贝女儿,难怪陈四提起来都要咽哈喇子了,倒确实是好皮相。
而反观一旁在灶台上操持的小哥儿,一身用碎步拼接的交领麻布衣裳裹着瘦骨嶙峋的身子,那黄焦焦的一张脸上没二两肉,凸显的两只眼睛格外大,但却没什么神采,眼圈周围也一片乌青,整个人都灰败的很,像个矮瘦的小猴儿,实在是跟他姐姐判若两人。
“萝卜炖心肺炖了一炷香有多,我已经把汤都调好了,等把菜炒一下就行。”
小哥儿语气淡淡的,声音还参杂着冬日生寒的沙哑,既不似姑娘家娇柔,也不似哥儿声音的清丽,倒像是河滩边上觅食偶尔嘎叫一声的野鸥子。
系着块围襟在灶台前操着锅铲炒菜,往锅里放盐撒料的功夫却很麻利,不过几锅铲过去炒菜的味儿就充斥在了小灶房里。
张放远摸了摸下巴,菜可真香,都赶得上城里最好的食肆了。
“张屠子!”
忽而来的一声呼喊,惊的屋里的许韶春就近抱起了个料子瓦罐。
张放远偏头,瞧见忙慌慌过来的刘香兰,不紧不慢道:“许娘子,我找一下茅房。”
“在左手边,你沿着屋檐一直过去转个角就是了。”
“好。”
张放远按照她说的地方走去,刘香兰见人走远了才钻进灶房里。
许韶春稍稍舒了口气,放下了瓦罐,转而上前挽着刘香兰的胳膊:“可吓了我一跳娘。”
刘香兰呵斥道:“可得小心躲着这人,整日上城里喝酒耍乐的,我瞧他是故意摸着过来瞧你,还编慌说是找茅房。你这丫头心也这般大,都没留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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