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张家这小子怎么还不来。”
“陈家老四不是去喊了嘛,估摸着是睡过头了。”
“都什么时辰了,再睡过头也不能睡到这个时辰吧。睡过头了还好,可别是喝醉了掉河里了,前儿我听说邻村就有个酒鬼喝多了从城里回来落进了河里,幸好是被过路的捞了起来,否则早就没命了。这天寒地冻的,那酒鬼现在还在家里躺着。”
“张家小子也是败家,想当初他爹也是个能干的,想必是给他留了不少的银子,供得他日日泡在城里吃酒耍乐。”
许家院子里摆了两张桌子,周遭团着几个妇人小哥儿正在折菜剥蒜,男子或坐或立的在一旁磕着烤干的南瓜子,大伙儿都在等屠户来,顺道就说起了村里的风云人物。
“吃酒算啥,他还去花楼咧,又跟着城里的少爷下赌场,左右是该干的不该干的都掺和过。”
“作孽哟,可要叫我家姑娘小哥儿离他远些,这人没个正行,要是哪日喝多了酒犯浑那倒霉的不是女子小哥儿。”
话音刚落,就听主人家许长仁朗声喊了句:“张屠子你可算来了,这锅里烫猪毛的水都开了几转了!”
院儿里说的火热的村民瞧着大跨步进来的魁梧凶悍的年轻男子,一下子噤了声。
张放远进院子瞧着院儿里的人都在看着他,方才他在外头听见这头可是热闹,他一进来倒是没了声,大伙儿在议论谁,这不明摆着。
村里的人爱说闲话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想当初他就是听不得这些人总是在背后说他爹娘的事儿,心里苦闷才跑去城里喝酒,三天两头的不回村子。后头好了,大伙儿不怎么议论他爹娘的事情,又开始说起他不务正业放浪了,总之是不消停的。
走马观花一生,再次回头直面,他忽觉好笑,为着闲言碎语,实在不值当。
“对不住许叔,路上耽搁了一会儿,肥猪拖出来就是。”
许家汉子许长仁闻言也没多见罪,连忙招呼了来按猪的汉子把牲口拖出来,公猪蛮力劲儿大,四个汉子才控制住。
张放远取出泛着银颜冷光的锋利刀具,他目光一厉,手起刀落,纵使许多年不曾再干这行当,但动作依旧十分娴熟。
猪歇气儿放了血后,烫猪皮去猪毛,汉子把猪扛到两条长板凳上,被刮的白花花的肥猪被分割成小块儿,要买肉的村民立马围了上来。
要什么肉,又要多少斤,就是没有秤张放远也可以切得差不多重量。
村民就是再瞧不上他,这一套功夫下来,还是有人忍不住说道:“张屠子手脚当真麻利啊!”
张放远擦着刀刃:“都是练出来的。”
这就是他的手艺活儿,要不然就他那脾性,也没有人会再请他来杀猪了。
张放远虽然能估摸重量,但是丰腴的许家娘子刘香兰还是不放心,毕竟是辛辛苦苦养了大半年的牲口,若是算少了重量,那铜板可就少赚了,她挺着胸脯提着秤出来:“大伙儿要肉的来秤啊!”
“许娘子,你这牲口可养的真好,肉也太肥厚了。”
刘香兰听这话心里得意:“那可不是,咱家这牲口可是用了好些猪食一日两顿三顿喂养肥壮的。”
忙活了半个多时辰,主人家的猪就卖去了大半条,猪肥,大伙儿都馋那口油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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