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隽的骨头凸出来,泠泠似玉石,瘦得让人生怜。
程濯兴由心起的低下头,细密地吻了吻,薄唇干燥滚烫,未醒透的嗓子沙哑磁性地喃着。
“不知道,谁啊,我之后去问问。”
之后程濯洗漱,孟听枝去阳台上抖开衬衫,用衣架撑起,理好皱褶,挂在阳光下。
这是采风的倒数第二天。
暑假期间,学校并不强制她们回去,返校自愿填表。
周游此行无艳遇,急着回去蹲施杰,抱着平板写了一个是,又用胳膊肘戳戳孟听枝。
“枝枝你回吗?你是不是要跟程公子一块?他什么时候走?”
孟听枝走神过头,跟没听到似的,她没谈过恋爱,这会憋不住要问周游恋爱经验。
“周游,你说如果男人敷衍你,是不是就不要太计较了?”
周游初恋谈得也跟玩似的,想了想,很有大小姐性子地说:“我是可以不计较啊,但我为啥要要一个敷衍我的男人?我缺男人?”
孟听枝叹气,后悔问她了。
要问那趟云安之行,孟听枝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她大概会说,是对程濯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他这个人竟然真的不撒谎。
他说不知道是真的,他说去问问也是真的。
自愿表格上孟听枝最终填了否。
周游的话可能有道理,但对她而言毫无参考价值,谁会缺男人呢?她又不是没有人追,只是除了程濯她再也没对任何人动过心。
下午酒店大厅动静很大,万向轮的声音密密匝匝,一大波学生拖着行李箱离开。
孟听枝这两天跑景点有点累,弄完学校布置的采风报告,回房间补了一觉。
一直睡到天擦黑。
醒来的时候,昏黄暮色透过窗户充斥整个房间,奶油似的橘光铺在床尾,床头手机嗡嗡震动。
她迷迷糊糊接起程濯的电话。
程濯问她睡够了没有,吃饭了没有,同学走了没有。
孟听枝坐在床铺上一一作答。
“晚上带你出来玩。”
那是离云安主镇区三十多公里的云城,高楼霓虹,让刚刚脱离古镇飞檐红灯的孟听枝怔怔看着车窗外,有种古今穿梭的不真实。
程濯不在车上,来接她的是个本地司机。
目的地是一个会所,门脸不同,跟柏莘会所又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这种不真实感在她踩上会所地毯时还在延续。
门厅迎她的服务生,领着路带她往楼上走。
包厢门还没开,孟听枝就听见多个女人的笑闹声。
那种,只有在男人面前女人才会故意表现出来的巧笑倩兮。
门侍推开门后,伸手请她进去。
她眼里立刻浮起提前准备好的忍辱负重,她甚至在想那个早上是不是自己太放肆了,有些后悔耍什么小聪明,她有什么资格介意?
彼此心知肚明的暧昧,他几时说过她是可以随便吃醋的女朋友?
可是,所以呢?
她逾了舒适线,他就真要拿点事出来敲打她一下?甚至要她当面看,瞧她受不受得住?
那种百转千回里,忧心忡忡,懊悔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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