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的名?字,心里咯噔,浑身直发冷汗。
陆酩没再管旁边牧野杀人的眼神,抬眸看向何?连。
何?连和他?清泠泠的眸子对上,寒意从后背一直传到脚后跟。
陆酩慢悠悠地?对玄甲军说:“还愣着干嘛,行刑。”
何?连这个人,看起来骨头?硬,几句威胁的话下去,割皮的匕首尖还没有刺破他?的皮肤,就忙不迭地?交代了一个彻底。
陆酩的推测果然?没错。
何?连将泯城内的消息传给的不是倭寇,而是夏国。
夏国与倭寇勾结,那些来犯泯城的倭寇,也并非真的倭寇,而是假扮成倭寇的夏国军队。
倭寇的作战一向没有严格的组织和纪律,的确不像先前那一波敌军。
何?连磕磕绊绊招了全部,哀嚎苦求道:“小人也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该招的小人也都招了,泯城如今也安然?无恙,求太子殿下饶命啊!”
他?说得轻巧。
泯城五千守城军马革裹尸,五千个家庭支离破碎,算什么安然?无恙?
牧野气得发抖。
若非她现在是受了伤,要?是她没受伤,非得亲自对何?连行刑,扒皮抽筋,折磨到他?生不如死,后悔来人世走这一遭。
陆酩仿佛感知到她情绪的波动起伏,忽然?手掌抵在她发抖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动作的幅度极小,掌心和指尖的温度隔着裘衣透了进来。
“方才说的刑罚,一样不许少,行完了再送他?上路。”陆酩的语气淡淡,其中的寒意却比这地?牢里的阴冷还要?森然?。
玄甲军拱手应了一声?:“是。”
何?连哀嚎的更大声?了。
陆酩微蹙眉,起身离开前,轻飘飘地?补了一句:“舌头?也切了。”
何?连瞪大了充血的双眼,惊恐地?盯着陆酩,好像看见了活阎王。
牧野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虽不能亲自动手,她想?要?看着玄甲军行刑。
玄甲军用匕首划碎何?连的血衣——
忽然?,牧野的眼前黑了下来。
陆酩从后面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耳畔传来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在黑暗里携着磁性,“少看这些血腥的东西。”
牧野并不觉得有什么。
这些血腥的东西难道她还看得少吗,她从十?三四岁起,就已经看得麻木了。
她抬起左手,指尖扣进他?的掌心边缘,想?要?掰开他?的手,陆酩握住她的腕子,拿开了她的手。
牧野现在没有精力和多余的心情和陆酩打闹。
陆酩不让她说话,也不让她看,她只能用耳朵去听?。
听?着匕首划破皮肤,搅烂血肉的声?音,听?着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到后来落下的声?音,像雨点一般密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牧野适应了黑暗,久到空气里的血腥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陆酩身上浅浅淡淡的檀木香气,沉敛好闻。
终于?,陆酩松开了遮住她眼睛的手,地?牢里明灭的烛光晃了她的眼,她的眼前有一瞬发白,而后缓缓恢复视觉。
面前的刑架上已经没有了何?连的身影,所有的血迹都已清理干净,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谁经历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受刑。
牧野仰起头?,对上陆酩幽沉眼眸。
她张了张嘴,有话要?问?,却发不出声?音,想?起了自己?还说不出话。
“死了。”陆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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