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穿好。
陆酩一声不吭,静静看着,直到牧野第三次系腰带失败,才走近,从她手里扯出腰带,帮她系上,又很快往后撤了一步,和她拉远了距离。
牧野狐疑地打量他?,陆酩并不看她,脸上的表情淡淡,死?水幽潭一般,石子儿落下去都掀不起波澜。
见她穿好外衣,陆酩不和她说话,径直往屋外走。
牧野抿抿唇,跟了上去。
何连被押在衙门地牢里,和太守府有一段距离,牧野身上有伤,禁不起马上颠簸,乘的是马车。
陆酩没有和她共乘,而是骑的马,他?和踏月出现在街市里,即使衣饰低调,也敛不去周身贵气,吸引了路人频频注目。
进地牢前,陆酩步子顿了顿,解下披着的裘衣,扔给一旁的沈凌。
“拿去给她。”
沈凌接过他?扔来?的裘衣,怔了怔,回过头,和牧野四目相对。
牧野:“……”
沈凌垂下眼,展开裘衣,披到了牧野身上。
地牢里阴暗潮湿,不知从哪里传来?水滴落下的声音,比在外面的温度要冷上许多。
牧野伤重?体弱,即使多披了一件裘衣,也还是觉得有阵阵的寒意,透过皮肤,刺进了骨髓里。
何连被玄甲军带了出来?,双手双脚分?开,用铁链绑在了柱子上,烛火的光映着他?的脸,红白相间,透出一股诡谲。
他?闭着眼睛,面无表情,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管接受如何的拷问?,都不吐出一个字。
陆酩端坐在太师椅上,抬了抬手,玄甲军拿起刑架上带钩的鞭子,朝何连身上抽去。
鞭子落在肉上,发出皮开肉绽的闷响,最后又打在地面,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在阴暗的地牢里回响,光听着就让人胆颤。
何连只穿了一件单衣,单衣上显现出血色鞭痕。
玄甲军打了十几?鞭下去,何连的脸色已经?惨白,却还是咬紧牙关。
牧野靠在另一张椅子上,怕冷地裹紧裘衣,没了耐心,开口?道:“他?嘴这么硬,要不先扒了他?的皮吧,隔着皮打,看来?也不怎么疼。”
陆酩搭在扶手上的食指轻点了两?下,漫不经?心地补充:“手筋脚筋也挑了。”
一直紧闭双眼的何连,额角的汗流下来?,渗进眼睛,眼皮跟着跳了一下。
牧野见他?不是没反应,继续道:“给我?狠狠捏他?两?腿中间。”
牧野记得她这么对陆酩干过一次,那是她第一次见陆酩痛得失态。
陆酩扭头瞪她,忽然沉了音调,咬牙叫她的名字。
“牧野!”
牧野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又哪里惹到这位主子了,难不成他?是记起来?那天的事了?
陆酩紧皱眉头,“你怎么能?讲话那么粗俗。”
牧野浑然不觉有什么,一脸的坦然:“那玩意儿怎么就粗俗了?”
她记得先生告诉过她,两?腿中间的地方叫势。
她想了想,“哦”了一声:“太子殿下高贵,跟其他?人不一样,得叫龙势?”
“……”
沈凌和玄甲军全?都垂下眼,当作自己聋了瞎了。
陆酩听她张口?闭口?不带臊的,脸黑得不行,太阳穴一抽一抽,在她说出“龙势”两?个字以后,终于?听不下去,把她的椅子拖到自己身旁,伸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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